洛南伊泛红的眸子垂了垂,苦劝道:“小尘,娘也很喜欢一一,但是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你们真的是……”
“住口!”
简翊尘手掌背在身后,握紧拳头,颤动着。
“没有证据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洛南伊咽了咽,难受道:“好,证据我会尽快给你!你先在这暂时住下!”
简翊尘没有回答,转身便出了房间。
看着院子里正和梁靖远有说有笑的女人,心里更是窝火。
一声不吭走上前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简一一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得差点子摔倒。
但是简翊尘却没有任何怜惜,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
被抓得生疼的手腕,早已泛红得厉害。
直到回到房间,他才松开了她。
简一一抚摸着差点以为要断掉的手腕,担忧道:“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很不对劲,明显有事。
简翊尘双眸下至,看着那只被自己捏得又红又紫的手腕,心里很不是滋味。
“痛吗?”
简一一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不痛!”
“是出什么事了吗?”
简翊尘看着她那双无辜又明亮的眸子,心里莫名生出愧疚。
若真如她所言,拿出了实质性证据,他该如何面对她。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忙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冷声道:“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简一一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道:“回去?”
掰了一下他的身子,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走到他的面前,语气委婉的问道:“是不是你母亲不喜欢我?”
简翊尘怕她多想,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劝慰道:“不是,而且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只是今日太多事情,心里有些乱,想一个人静静!乖!”
见他说得好像有那么回事,她有些不舍:“那好吧!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叫我!”
简翊尘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好!”
看着她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痛,仿佛呼吸都会扯动着痛。
关上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颓废的靠在门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从未有过的感觉,脑袋都不知道该想什么。
简一一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莫名的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第一次把她拒之门外,可她却想在这个时候他有人陪。
半夜,简一一没有被凛冽的寒风吹醒,却被开门声给惊醒。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起身子,温柔道:“你要去哪里吗?”
黑暗中,简翊尘看着她冷的直哆嗦的身体,喉结上下滚动。
眼眶发红得厉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最后冷不丁怒吼一句,“该死!”
长臂揽过她的后背,整个人瞬间倾斜进他的怀中。
语气没有了刚刚那种恼怒的感觉,温柔道:“你怎么这么傻!”
简一一整个人几乎被怀抱包裹得严严实实,而这一刻,好像一点也不冷了。
心满意足道:“我只是怕你万一需要我呢!你看,这不是刚好吗?”
看着她笑得幸福洋溢的样子,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劲往里面戳。
脑子里立马窜出来母亲的提醒,他们真的是兄妹,他该拿她怎么办?
满脑子都是各种设想,若是她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在这世俗的世界里,他们本就是被唾弃的关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简一一看了看他若有所思的眸子,呼吸打岔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简翊尘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她皱起眉头,故作为难道:“我的脚好像冻麻了……”
简翊尘感受着她还在时不时打着寒颤的身体,二话没说,直接屈身抱起了她。
简一一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嘴角躲在胸膛处缓缓上扬。
他抱她到床上,这才发现,被子都还算叠得工工整整。
“你没睡?”
简翊尘没有回答,帮她把鞋子轻轻脱掉。
一双原本白皙的脚丫子,此刻冻得通红,像冰块一样。
他拉过被子,把她的脚捂在大手中,冷声道:“下次别在这么傻了!”
简一一不以为意,一双明亮得像星星一样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扬。
“我这不是犯傻,我是真的想陪在你身边。”
他们之间还有约定没有完成,她才有机会赖在他身边这些日子,
说不定约定完成了,她连远远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而简翊尘一句回答,却让她从头冷到脚。
“我不需要!”
眼眶瞬间布上一层雾气,低下头来,垂下眸子,字眼子在喉咙打转。
久久,却只能委屈巴巴的吐出一个字,“哦……”
她可以不畏严寒,不畏将来,唯独害怕他不需要她了。
房间只有一个微弱的烛台,映照着她眼中的水光。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外面冷的是身体,而这里冷的却是人心。
试探性的打破沉默,问了问:“我有些累了,可以在这休息一下吗?”
不知何时起,没有他的味道的房间,好像怎么都睡不着,只要有他,她总是可以毫无防备的一觉天亮。
从前还以为是他总爱把她折腾到半夜,太累了,所以才睡到天亮都睡不够。
可是后来她渐渐发现,只要被子上,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她都可以睡得很好。
简翊尘唇瓣张合,最后也只哽出一个字,“好!”
随即不等她再说什么,便快速离开了房间。
简一一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空落落的,仿佛那关上的不是房门,而是心门。
总觉得他好像在躲着自己,又不知道为啥。
独自我在被子里,身体逐渐回暖,而心却像在霜风里挣扎,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枕头被浸湿了,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又哭了。
他明明只是出去了,什么都没做,而她就已经连呼吸都会扯动心脏的痛。
简翊尘漫无目的的在山寨里转悠着,最后坐在一处悬崖边上,独自吹着冷风。
仿佛这样极端的感受,才能覆盖住心里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