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那木盒里是人的内脏。”
苏时能清晰地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
“什么意思?”
温久有些腿软。
虽是见过不少狰狞的鬼,但内脏
“恐怕此处不是缝尸这么简单。”
苏时见那女子端着盒子要出门,低声叮嘱道:“我去跟着她,你们留在此处盯着这赵聋子。”
温久和姜瑶溪点了点头。
“那师兄自己小心。”
苏时刚走不久,赵聋子便转身进了屋内。
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屋顶飞身而下。
这房中影影绰绰,似乎站着很多人。
姜瑶溪上前几步,刚想戳破窗纸一看究竟。
门外传来了林初霁的声音。
“若儿,若儿是我的错,你随我回去,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负你!”
姜瑶溪下意识朝门外看去。
“师姐。”
若不是温久拉住她的手,怕姜瑶溪已经冲出去了。
“你不要跟着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若不是挂念着那女子,你为何留着这玉佩!”
姜瑶溪的心猛地多跳了几下。
温久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赵聋子一定有问题,但她现在更害怕姜瑶溪追出去,误了正事。
“我只是我只是”
林初霁似乎有难言之隐。
耳边又传来了脚步声,是那个被称作“若儿”的姑娘又跑了。
“若儿!你听我解释!”
林初霁赶紧追了上去。
温久刚准备松一口气,没想到手心一空。
姜瑶溪当真追了出去。
林初霁想跟萧若儿解释,而姜瑶溪却想趁这个机会找林初霁问清楚。
若不是念念不忘,为何要留着玉佩?
姜瑶溪跑得又快又急。
若赵聋子是普通人,自然是注意不到。
可是赵聋子不是一般人。
姜瑶溪刚刚跑出去,温久便听到了背后的房门被突然打开的声音。
她甚至来不及藏起来,赵聋子满脸是血的站在屋内。
现在逃,还来得及么?
“你是何人,竟敢半夜擅自闯入我的地盘!”
温久心下一惊,这赵聋子竟然会说话?
哦他只是聋不是哑。
“我我经过”
还未等她将话说完,屋内蹿出一团黑雾,直直朝她逼近。
温久能看清这阴暗彻骨的森森鬼气,粘稠邪恶。
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只见那黑雾瞬间缩回了房中。
只留下了赵聋子凶神恶煞的脸。
“你看得见这东西,只能说——来者不善!”
他手持双刀,身形如电,出手又快又狠。
温久双足一顿,身子轻盈的向后滑去。
身后便是门,再走几步就能出去了。
她转身往外跑去,可没想到刚刚到门口,那门竟“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既是看到了,哪还有让你走了的道理。”
“这双眼睛倒是生的不错,不如就留下来给我吧。”
赵聋子身子轻轻一纵,嗖地一声再次劈向温久。
而屋内的黑气越来越浓,逐渐散了出来。
温久心下一沉,那女子难道是故意将师兄引开?
刀声在耳边响起,温久顺势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与他过了几招。
此人力大无穷,且用刀并不是毫无章法,分明就是练过。
如若是这屋内还有恶鬼,那自己今日怕是要葬送在此处。
她右手挽着剑花,手里的剑向赵聋子狠狠地刺出。
这四周围墙像是被施了咒一般,里面刀剑声呼呼作响,可外面的人却听不到半分声音。
温久见着这房中黑气已然成型,赶紧躲到树后祭出符纸。
看来只能先将这鬼困在房中了。
明黄的符纸从树后飞出,打向了那门窗。
那股黑气似乎是被火烫了一般,瞬间收了回去。
而此刻那赵聋子从树上飞扑而下,温久一个侧翻,勉强躲过一击。
可还未等她站起身来,赵聋子当胸一脚。
温久狠狠飞了出去,砸到墙上后落了下来,硬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她武功一般,轻功甚好。
可如今赵聋子根本没有给她施展轻功的机会。
只见他拿着双刀步步紧逼:“是你自己找死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
温久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而且——你是捉鬼师。”
赵聋子指着她腰间的捕鬼令。
“你听得见?”
温久瞪大双眼,眸中尽是惶恐。
“我听不见,但我看的懂你在说什么?”
“那你们为何刚刚还要打手势?”
“那是因为——不打手势,被你们听去了怎么办?你们不就逃走了?”
“什么”
中计了。
那人是故意引来师兄的。
“只是让那个女的跑了,不过没关系,一个一个来。”
姜瑶溪的离开是在意料之外。
可是他们是如何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那个道士!
温久猛地想起,那个道士,就是在街上拦住他的人。
“他”就是刚刚那个姑娘!
怪不得她身形如此娇小,原来就是个姑娘。
而她的脸,赵聋子既有重塑尸体的本事,做张脸又有何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渐渐逼近。
是师兄来了!
温久赶紧大喊:“师兄!救我!”
还未等赵聋子反应过来,苏时已从墙头飞身而下。
“小九没事吧?”
温久擦掉了嘴角的血,“没事。”
剑光闪闪,一招又一招,空气中充满着尖锐的摩擦声。
苏时一身黑色长袍,面无表情,目光凌厉。
温久赶紧爬了起来,拿起剑加入到打斗当中。
此时她才有了底气,出手也更加从容了。
只见她轻巧自如若地舞动着手上的长剑,配合苏时将赵聋子手上的刀打落,旋即在手一转,反手刺出,银丝提花的裙角随风飞舞,直逼赵聋子的命门。
赵聋子以一敌二,最终落败。
将人捆好后,温久邀功似的问道:“我的剑法可有进步?”
“花式太多,以后还是别再用剑了,到处都是漏洞。”
生死关头,最忌讳无用的招式。
“小五呢?怎会留下你一人。”
温久低头没有说话。
“可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师兄怎么回来了?”
“中计了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