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祁时予的瞳孔微微放大,感觉心跳的节奏都乱了。他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秦挽的眼睛看的是他的身后。
后面…
祁时予刚要回头,脑袋还没转过去,就被秦挽扯着衣服拽到身后去了。
而这会儿,秦挽身前是一具近在咫尺的尸体。
匕首正好插入尸体的眼睛中,约束了它的行动。此时尸体口中发出低低的吼声,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盯着秦挽,浑浊的眼睛中逐渐浮现怒意。
秦挽挑了下眉,手上忽然用力将匕首拔了出去,有些欠欠的来了句:“生气了?”
死人跟活人计较什么。
尸体受伤的眼球处并没有血流出来,而噗呲噗呲朝外冒的是一些透明的液体。
尸体退后一步,脸色阴沉的看着秦挽。它刚嘶吼了一句,秦挽猛的抡起胳膊,匕首高高的扬起,朝着尸体另一个眼珠子袭去。
尸体快速的抬起胳膊躲避,没想到秦挽胳膊向下一压,匕首转向朝着暴露在外的脖子划去。
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的银线,划破空气,直接插入脖子中。
面前的尸身僵硬一瞬,本来无神的眼睛此刻瞪的大大的,随后口中发出模糊的吼声。它彻底被激怒了,抬起的手臂快速伸向秦挽脖子。
秦挽心里一惊,抓着匕首的手柄,借力攀在尸体身上,没有片刻的犹豫,她窜到了尸体的后背。
她的手紧紧抓着匕首,另一只手伸出扯住了尸体的头发,猛的将面前的脑袋向后扯,使脖子暴露出的部分更多。
尸体忽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将秦挽甩下去。秦挽紧抓着它的头发不放,整个人牢牢地扒在尸体身上。
秦挽脖间的青筋暴起,面部表情比尸体还狰狞,手上的血不知怎地蹭到了脸上,此时看起来比恶鬼还凶几分。
两只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她抓着匕首拼命在尸体的脖子上来回割。
皮肉一点点撕开,尸体的脖子处已经豁出了一个大口子。
忽的,秦挽感觉小腿一疼,有什么东西正在刺入。随即,一股大力将秦挽直接从尸体上扯了下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被用力的甩了出去,头和后背猛的撞在地面上,秦挽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要摔断了,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晕,看不清东西。
秦挽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句“次奥”。
手里的匕首同样被甩飞出去,她摸不到。
有什么东西扑上来了,秦挽咬紧牙关,猛的翻身躲过致命的一击。
下一秒,尸体的手僵硬的伸过来,指尖长且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秦挽的腹部。
“啊,天杀的…”
秦挽这会儿了还不忘嘴上骂两句,她能感觉到尸体的手想要继续伸进去,伸进她的肚子里!
要死了吗?
秦挽瞪大了眼睛,在剧烈的疼痛下,她渐渐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了。
雾气浓浓,眼前的尸体似乎在笑,眼神中带着被激起的癫狂。
“这次轮到我吗?”
秦挽喃喃着,目光落在不远处。
看见这一幕,弹幕疯狂的刷了起来:
【我去,连秦挽都要被整死了吗?】
【报应,终于死了。】
【早看她不顺眼了,终于轮到她死了。】
【呜,我最爱的挽姐啊!】
【她好歹也是为了救人而死的,你们说话能别这么过分吗?】
【虽然我也说过不好的话,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拜托,挽姐别死,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
秦挽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看起来仿佛马上就要死掉了。
几乎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
一道清瘦的身影飞身过来,在靠近尸体的那一刻,手中的东西极用力的插入尸体脑袋中。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秦挽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尸体胸口。她的声音夹杂着怒吼,眼神如同地狱恶鬼一般阴狠:“去你大爷的。”
在前后巨大的冲击力的作用下,长长的树枝“噗嗤”一声刺穿了尸体的脑袋。
摆脱了尸体的禁锢,秦挽翻身摸到祁时予递来的匕首,利落的朝尸体脖子上划。
尸体的怒吼声在她耳边响起,秦挽咬着牙,嘴唇因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已经有些泛白了。
她的速度很快,看起来完全没有是正常人受伤之后的虚弱感。
但其实,很疼。秦挽感觉全身都疼,像是要散架一般。抬起的胳膊开始微微发颤,连带着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颤抖。而她的身后,尸体将长长的指甲插入她的后背。
根本顾不上其他的,秦挽甚至用牙咬断口处的皮肉,连割带咬果然有用,尸体的脑袋很快就被秦挽整下来了。
“吼…额”
这是第一次,尸体发出这么多音。
秦挽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死死的抓着尸体的脑袋。她胡乱抹了把脸上蹭到的液体,血迹染红了她半张脸,看起来尤为可怖。
“看到没?”
秦挽抓着尸体的头发,让它与自己对视。她拍了拍尸体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随即朝着尸体竖了个中指:“让你死两次,姐都不带死的。”
尸体立马抓狂了,尸头低声嘶吼。而无头尸身蹦跶着想要过来,却因为看不见路,一分钟撞了五棵树。
弹幕都被惊呆了
【不是吧,这都能活?】
【天呐,秦挽命好硬!】
【果然,挽姐就是最牛的,不接受反驳】
【再也不骂她了,这姐狠起来,连尸体都敢咬。】
【别玩了,赶紧包扎一下啊,别一会儿昏迷了。】
【秦挽真的好吓人,感觉她有暴力倾向。】
…
“抱歉,还有…谢谢。”
秦挽正摆弄手里的尸体脑袋呢,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她抬眸看见了身前的祁时予,对方认真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别扭。
祁时予知道这事因他而起,刚才秦挽也救了他一命,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要道谢的。
秦挽像摆放艺术品似的,将尸体脑袋摆在自己面前,任凭尸体死死盯着她。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休息,神情淡淡的:“不用谢,你欠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