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思思尾巴快要扫到高婳面前,她仍旧岿然不动,表情甚至有点戏谑。
鳄刚看得怔了怔,差点忍不住出手替她挡住鳄思思的攻击。
幸好最后一刻高婳抬手抵住鳄思思鳄尾巴尖,正确来说是用食指抵住了鳄思思的尾巴尖。
鳄刚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他自问也做不到高婳这样,以前他没少跟鳄思思打架,每次都是按着她打,但也没这么按过啊!
鳄刚暗暗咽下一口口水,高婳的兽力比他高,那个池渊呢?他会更高吗?
他想要做高婳伴侣的话,是不是说得草率了点?
高婳抵住鳄思思的尾巴后,手腕轻轻一转,鳄思思的尾巴便乖顺地待在她手心里,任凭鳄思思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
鳄思思满脸不可思议,脱口而出道:“你骗我!你兽力明明比我高,还跟我打!你这是欺负人!”
高婳对她轻轻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差点就要给你鼓掌了。不但蠢,还挺双标。我有说过我兽力比你低?我兽力比你低就可以跟你打,比你高就是欺负人?”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的!你就是欺负人!我不管,池渊就是我的,你这骗子别想跟我抢!”鳄思思耍赖道。
“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高婳心情甚好说道:“你的尾巴还在我手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肉体与金刚石笼子碰撞声,伴随着鳄思思凄厉的惨叫声,萦绕在鳄刚耳边。
他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高婳感觉差不多了,停下甩动,笑眯眯问道:“还敢说池渊是你的吗?”
“池渊是我的,他们答应了的。”鳄思思仰躺在地上,满嘴是血说道。
高婳甩得手都酸了,鳄思思死咬着不松口,一直在说池渊是她的。
高婳不解地摇摇头,“何必呢?你明知池渊不喜欢你。”
“他是第一个我一眼就看上的雄性!我就是不想放弃,你为什么要逼我?我就想好好跟他在一起也不行吗?”鳄思思痛哭出声。
高婳嘴角一抽,威逼利诱不行就武力镇压,武力镇压还是不行就示弱卖惨。
鳄思思还挺能屈能伸。
可惜,她通通都不吃。
不过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鳄思思说话和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你觉得我这是在逼你?你怕是没见过什么叫逼。”高婳走到她面前,一脚踩住她的下巴,“你要见识一下吗?”
鳄刚忍不住替鳄思思答道:“不…不用了吧?”
高婳转头看他,一改刚才的温和好说话,“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她。”
作为一个旁观者,怎么可以干预战斗?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鳄刚愕然闭上嘴巴,窝到角落里去了,惹不起,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鳄思思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咬牙硬撑道:“你就是在逼我。”
高婳刚想继续动手,又停住了。
鳄思思见过池渊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高婳不懂就问:“你在坚持什么?”
“为了让池渊看清楚你这个雌性有多么恶毒!”鳄思思突然变回人形,梨花带雨哭道:“呜呜呜~我有什么错?喜欢一个人是错吗?我不过是要你们遵守承诺……”
高婳秀眉一挑,转头看向外面,果然看见池渊正静静站在不远处。
打得太入迷了,没注意到池渊来了。
她略微心虚地笑笑,“阿渊,你来啦?”
也不知池渊是怎样在鳄思思的吵闹声中,听清高婳说的话。
他微微点头,蓝眸深处潜藏着一丝不悦,阿父竟然趁着他去洗圆滚滚,忽悠婳婳来处理鳄思思。
“圆滚滚我已经洗干净了,婳婳这边的事情做好了吗?那些狮族小崽子的阿父阿母说想见见你,跟你当面道谢。昨晚他们只顾着小崽子的身体,没好好跟你道谢。”
“差不多了,收个尾就行了。小崽子都醒了吗?”
“都醒了。”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彻底激怒了鳄思思。
她不管不顾吼道:“池渊,你是瞎了吗?你明明看见这个雌性这样对我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眼睛不用就摘下来!”
池渊看都没看她一眼,几根冰凌却精准地刺到她身上,刺破了她的皮肤。
鳄思思惊叫起来,“啊!啊!啊!你们都给我等着!等我阿父清醒过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高婳无语道:“你也知道你阿父被控制了啊?这世上,除了放出毒素的那些人,大概就只有我能帮到他们了,所以……”
高婳未尽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要是鳄思思还有点脑子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
要是鳄思思想不清楚,那就当她今天白来一趟,以后该怎么拿鳄思思试药还是怎么试,对她来说,影响不大。
倒是池可能得不得安宁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池让她来对付鳄思思,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她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高婳走出笼子,重新上好锁。
“你可以保证帮我们解开控制吗?”鳄思思上前几步,抓着笼子的栏杆,满脸复杂问道。
“终于肯好好说话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下去。”高婳戏谑道。
鳄思思抿抿唇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不否认,这段时间她都是装的。池和鸢跟她接触得少,他们不会知道十几年后的她已经变了。
鳄刚虽然疑惑,也没说她什么。
毕竟她以前几十年都是这个样子的。
她以前是喜欢池的样子,才会追着他。后来接触多了,她才知道,原来长得好看的人,也跟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鱼虾,需要到海里解决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们人鱼族,只会有一个伴侣,她就懒得争了。
池说他有个长得跟他一样好看的小崽子,以后介绍给她。她想了想,觉得还可以,就是年龄小了点,但也能接受。
后来族人们一个个被控制,连阿父也没逃过。
从那时起,她就变了,为了清醒地活下去,装一下又怎么了?
她不装,会有人理会她和鳄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