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看着池渊将笼子一点点掰开,眸色逐渐暗沉下来。
这个笼子,他尝试了很久,根本撼动不了半分,池渊却可以像捏泥巴一样,将笼子掰开,团成一个球。
他以为大家都是兽力九级,战斗力应该差不多,没想到池渊比他强很多。
昨天要是他们战斗一场,输的那个还是他。
他脑中思绪纷飞,寻找着自己在这场感情博弈中的优势。
他好像只有认识婳婳阿父阿母,认识婳婳比池渊早,其他再无优势。
池渊故意在他面前表演徒手掰笼子,就是要表现得比京强,即便京昨天已经听到了他才刚升到九级。
池渊轻蔑地看他一眼,用口型说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也抢不走婳婳。”
京看着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愣了愣。
他微微侧头,将耳朵靠近池渊,想听得清楚一些,可还是一丝声音也无。
他瞳孔扩了扩,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关了一个晚上,耳朵出了点问题。不然为什么他听不见池渊说话。
然而,池渊却认为他看懂了自己的话,还把耳朵靠过来,示意他有本事就说出声来。
池渊脸色一沉,在心中哼出一声,装作被撞得后退一步。
他身子微微一晃,才勉强站稳了。
“阿渊,你有事吗?”高婳见状担心问道。
她有点怕这二人一言不合便打起来。
池渊冷冷看一眼京,掸了掸衣服上的皱褶,转身回到高海身边。
“婳婳,我没事,只是一下没站稳,我们先坐下等他吧。”他声音与平常无异,语气中却带着委屈。
高婳顿时心疼了,她眼神责怪地看一眼京,转头小声安慰池渊:“为了部落的安危,委屈你了。阿渊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
京耳朵动了动,婳婳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那就是说,他的耳朵没问题。是那个雄性在给他下套!还在婳婳面前装无辜,装可怜。
最重要的是,婳婳还相信了。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他忽然觉得让婳婳喜欢上他的道路,曲折了很多,还带着很多深坑。
池渊眼尾一扬,默默点了点头,没说话。
二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将三人沙发的位置全都占了。
京慢他们几步走过来,只能坐到侧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选的是离高婳较近的那一侧。
池渊立即起身,让开位置,“婳婳,你坐到我这边来吧,那边有太阳晒着,会有点热。”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雨季雨水少了很多,温度节节攀升,午后的太阳也比以往的更加毒辣。
高婳本就不想离京那么近,阳光正好打在她脸上,她怎么躲都躲不掉,闻言立马坐过去了。
京嘴角笑意僵了僵,他深吸一口气,附和道:“那个位置是有点晒,池渊比较白,还是晒他比较好。”
高婳脸色一黑,他这话是不是说她皮肤黑?
池渊挑了挑眉,蓝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镜子,放到高婳面前,把自己的脸也伸过去。
“婳婳,你看,我们的肤色是一样的。你喜欢小麦色皮肤还是古铜色皮肤?要不要我去晒一晒?”池渊善解人意说道。
高婳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池渊,甜甜一笑,“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没必要特地去晒黑。”
她看见池渊其实比她白了一丢丢,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伸手拿起镜子看了看,镜子是银制的,没有什么繁复的花纹,只是简单打磨后,将玻璃镜面镶嵌在上面。
高婳爱不释手问道:“这镜子什么时候做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准备婚礼时抽空做的,时间不多,只做了这一面。”池渊笑了笑,“原本打算昨晚送你的,可是事情太多,给忘了。”
池渊凡尔赛时还不忘给京上眼药,暗示他来搅局,导致有一些安排他都还没来得及做。
高婳心里对京的不喜又深了一层,池渊准备了三个月才安排的完美婚礼,结果最后被这人搅局了。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池渊大度地摇摇头,看向京,“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
京垂下眸子,想说他的意思不是这样,他只是想表达他的肤色跟婳婳更相配。
可是这两人明显不想听,而且很可能还会继续歪曲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道,“我从婳婳快出生时,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所以才会找婳婳找了二十多年。”
“他们是失踪了吗?你知道原因吗?”高婳紧紧抓着池渊的手臂,紧张问道。
池渊看着高婳抓着他的手,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了上去,无声安抚着她。
婳婳的性子比较急,她想自己问便自己问吧。即便京跟她说上几句话又怎样?他不会有机会的。
京抬起头,回忆道:“他们是突然走的,在一个晚上,没有惊动部落里的任何人。连巫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走了,我那时才三岁,能知道的东西有限,所以…我并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说你是婳婳的命定之人?”池渊眉心微拢问道。
京坐直身子,温润地笑了起来,“我是我们部落血脉最纯正,天赋最高的雄性小崽子。从生下来那一天,就注定了要跟圣女的雌性小崽子结为伴侣。”
“你们怎么知道阿母怀的是雌性?圣女的雌性小崽子,为什么一定要和你结为伴侣?你们认为的血脉纯正,天赋高低又是怎么界限的呢?”高婳转着胸前的珊瑚珠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巫占卜了,他说圣女怀的是雌性,而且血脉比部落其他雌性都要纯正。”
高婳的问题,京都很熟悉,他侃侃而谈,“部落里的圣女,祖上都有出过兽神,她们身上留有兽神的血脉。族人们都认为只要血统最纯正的雄性,跟她们交尾,生出来的小崽子会更容易成为兽神。”
“可我阿父是虎族兽人,我怎么会是血脉最纯正的雌性?”高婳试探着问道。
虽然跟虎达的血脉感应,已经告诉她,她阿父是虎族兽人,可她还想再次确认一遍。
京顿了顿,实话实说道:“这是巫占卜出来的,天赋和血脉都是巫占卜的结果。我解释不了。”
高婳觉得有些可笑,他们认为的命定之人,不过是想生个出息的小崽子,让部落再出一个兽神罢了。
跟她理解的命定之人,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