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柒柒:“其实拍照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一个邪祟缠上了。”
雷鸣呼吸一滞:“你是说,我母亲她是被害死的?”
唐柒柒摇头:“不,老太太并不是被害死的,属于正常死亡。”
“那邪祟之所以缠上她,因为他知道老太太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它要用老太太的福泽给自己避劫。”
雷鸣听了个似懂非懂:“唐小姐,你能不能说得再通俗一些?”
唐柒柒点点头。
四个人在椅子上坐下。
唐柒柒说,有些久修得道的妖物,知道自己的劫难快要来临的时候,就会想办法避劫。
避劫的办法无非就是躲起来。
他们有的会找一处灵气特别重的地方躲避,比如千年古树的树洞。
用以遮掩自己身上的灵气,混淆视听。
而有的则会找个广积阴德、福泽特别深厚的人,躲在人家的阳宅或者阴宅里。
如此一来,天道降下劫数的时候,就会投鼠忌器,妖物就有可能躲过一劫。
而照片里的老太太是个大善之人。
眼看大限将至,就有个妖物趁虚而入,缠上了老太太。
只等着她入土为安,然后借她的阴宅当自己的庇护所,躲过天劫。
听唐柒柒说完这些,雷鸣的脸色惨白。
“唐小姐,如果按你说的,那会对我母亲有什么影响?”他的语气有点急。
“对逝者本身影响倒不是很大,不过先人阴宅有妖物出没,对后代子孙不利,先人也不能安生。”
雷鸣紧紧地抿了抿嘴唇:“那,唐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把那脏东西弄走?”
唐柒柒点了点头:“可以。”
张建看了看宋西川。
知道他护犊子,不喜欢唐柒柒太累。有点担心他会不高兴。
宋西川看看唐柒柒,唐柒柒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张建这才放心了。
“老太太的灵位在哪儿?”唐柒柒问道。
“北郊墓园。”雷鸣答道。
唐柒柒这才意识到,这里的所有墓园都归宋西川所有。
“西川,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北郊墓园里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
宋西川马上点头。
有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感觉。
张建赶紧接话:“宋总,我马上去问一下!”
他说完,掏出手机走出了雷鸣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又急匆匆走了进来。
“宋总,唐小姐,雷老师,果然有怪事!”
张健说,他刚才让下属去联系北郊墓园的负责人。
墓园经理马上把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经理说,前阵子确实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大概半个月的一个夜里,下了一场大暴雨。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转天早上雨过天晴,工作人员发现,有一块墓碑,从中间裂开了。
工作人员不敢怠慢,立刻把情况汇报给经理。
经理赶紧让人去制作了一块新墓碑换上了。
几天之后,又是一个雷雨夜。
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员发现,还是那个墓位,新换上的墓碑又裂开了。
经理有点恼火,但也没办法,只好再次换上一块新的。
谁知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有个工作人员出来上厕所。
忽然之间,原本晴朗的夜空,骤然亮光一闪。紧接着,一道炸雷从天而降。
一路火花带闪电。
好像安装了定位系统一般,准准地劈在了那个倒霉的墓位上。
员工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转身就跑回去了。
等天亮之后大家去查看的时候,就见那个已经被劈了两次的墓碑,再次碎裂了。
这件事在墓园里传开了。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闹得人心惶惶。有两个员工还吓得辞职不干了。
唐柒柒点点头,问道:“那个墓碑上的名字是什么?”
张建:“我问了,逝者老太太叫梁菊芳!”
听到这番话,雷鸣身子猛地一颤。
如果说刚才听唐柒柒说话,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那么此刻,他可是实实在在的相信了。
因为梁菊芳,正是自己母亲的名字!
他不由得对面前的年轻女孩肃然起敬。
“唐小姐,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雷鸣朝唐柒柒双手合十。
唐柒柒摆摆手:“雷老师不必客气。”
“这样,今天晚上我就去墓园一趟,把那妖物处理掉。”
雷鸣感激得连连抱拳。
接下来,唐柒柒从影集里选了三套喜欢的服装和风格。
又在张建的撺掇之下,选了一组类似于婚纱照的双人写真。
雷鸣马上联系了造型师和化妆师,约定两天后的下午过来拍摄。
从影楼出来,雷鸣把三人送出很远才回去。
张建一边把两人送上车一边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这回又给唐小姐添麻烦了!”
唐柒柒摆摆手:“老太太生前广积福德,这种事既然遇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宋西川笑着朝唐柒柒竖起了大拇指。
上了车,宋西川问道:“柒柒,晚上你准备几点过去,我送你。”
唐柒柒点点头:“十一点吧,又要辛苦你了!”
宋西川眉眼弯弯:“不辛苦!我们柒柒每天忙着济世救人才辛苦!”
唐柒柒也笑了。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又在步行街上溜达了一会儿,一起去看了电影,宋西川才送唐柒柒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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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柏洲的风水阁,今天客人不多。
吃过晚饭,他坐在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跟小徒弟清儿聊天。
“清儿,我发现你这两天情绪好像不太好啊?”
岳柏洲抿了一口茶,问道。
这些日子,清儿确实有点没精打采。
经常一个人发呆。
要说清儿发呆,倒也正常,因为这孩子本来对于店里的事情就不感兴趣。
不过岳柏洲发现,这两天清儿发呆跟以往不一样。
他以往发呆,不是憨笑就是百无聊赖。
而最近,岳柏洲发现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师父问话,清儿抿了抿嘴唇,低了低头:“没有啊,最近,可能是学校的事儿有点多。”
岳柏洲歪着脑袋从下面看着清儿的脸。
“不对,你小子没跟我说实话!”
“是不是失恋了?还是家里有什么事儿?你妈身体不舒服了?”
清儿还是摇摇头:“没事儿,师父,你别瞎猜了。”
两人正说着,随着一阵脚步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四十出头,个子不高,黑黑的瘦瘦的,还有点驼背。
看到来者,岳柏洲脸上泛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