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窄门（29）
星场让深吸一口气，脑袋上流下了一滴冷汗：“还是个二阶段boss啊……话说，小乙，刚刚那家伙说的话，是不是代表他也是……”
“认知派。”钱小乙认真的看着神父，说道：“这家伙……是一名认知派，但他……和我们完全不同。”
“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啊~”星场让说道：“这次结束以后，你可要好好的说一说了。”
钱小乙道：“当然。”
“孩子们，你们恐怕没有以后了。”天使漂浮在半空中，摊开双手，说道：“你们……会留在这里，永远的留在这里，见证神的到来……与我一起。”
天使双翅展开，无数的眼珠子在他身体上出现。
——【《以西结书 1:5-11》：他们的身体，背，手，翅膀，以及四个活物的周围，都满了眼睛。】
那些眼睛在天使的身上胡乱转动着，然后齐齐定在了众人的身上。
在无数只眼睛的注视当中，金刚首先跪在了地上，心中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颤抖的问道：“钱先生，这……这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如此的悲伤和后悔？”
“金刚！振作点啊！”钱小乙呵斥道。
但是金刚已经听不到了，他抱着自己的双臂，垂泪欲滴，似乎在回忆着自己这一生的过错，想要向神明忏悔，那些眼睛的目光中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刺激着金刚的大脑。
“金刚，你回去还得特训。”钱小乙被天使的样子所吸引，根本无法主动移开眼睛，他厌恶的说道：“真是恶心的样子啊神父~你到底吸收了多少人的认知啊？”
“这些，都是为了神而牺牲的宝瓶使。”天使用悲伤的语气说道：“这是为了神而献上的祭品，他们是牧羊人的羔羊，是义人。义人多有苦难，但主救他脱离这一切。”
星场让退后了一步，小声问道：“小乙，还有什么办法对付他吗？幻象对这么多眼睛的家伙可不起作用了，我的祸津神也因为【罪恶】的特性，被这里压制住了。”
“有。”钱小乙面色凝重的说道：“我还有几个方案。”
个人的认知终究没办法与庞大的集体认知相对抗，此时，神父代表的是成千上万狂信徒的认知，那么，也只有凝聚了亿万人认知的都市传说能够摧毁这地方了。
比如裂口女。
但那样的话，钱小乙就只能完全解放封印了，而真的将其解放，他就会被裂口女追杀，其他人也会被波及。
好在，他还有另外一个都市传说能够用，解放那东西，后果的严重程度可比解放裂口女要小多了。
“信仰了神，就能够升职吗？”一个声音传来。
MR·佐藤走了过来，鄙夷的看着天使，问道：“信仰了神，就能够养活一大家子，就能够供得起房贷、车贷吗？回答我，天使！”
天使依旧用那慈悲的语气说道：“世间的烦恼多是因为人无信仰而造成的，如果人人都信仰主的话，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烦恼了，所以，为了达到那个世界，我们必须努力，让主看见，这样，主才会回应我们。”
看到了MR·佐藤，钱小乙露出了微笑，作为已经经受了社会的毒打而进化的精英社畜，MR·佐藤已经完全丢弃了自己的良知，他在对手跟前阴险狡诈，在上司面前唾面自干，他的信仰只有权力和地位，只有金钱与利益。他是钢铁丛林中弱肉强食法则的信奉者，是以既得利益者自居的一条忠犬、一条好狗，是千千万万想要向上爬的社畜们的缩影。
——也是全日本最世俗的存在！
那么，最世俗VS最神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MR·佐藤！”钱小乙喊道：“助我一臂之力！”
他收起了剪刀，向着MR·佐藤伸出了手。
MR·佐藤微笑道：“乐意效劳，社长！让我们一起干掉这个阻碍我们赚钱的混蛋天使吧！”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一瞬间，MR·佐藤融化了，他化作了恶心的粘液从钱小乙的手上流到了钱小乙的身体表面。
犬山平太从束缚中被解放了出来，他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
“住手！臣服于主！”天使身上的眼睛集中在了钱小乙身上，让他身上的那些粘液开始颤抖，钱小乙强顶住压力，喊道：“琉璃院大师！”
与圣光不同的金色光芒出现，琉璃院弘明慢慢的走过来，挡在了钱小乙面前，也遮挡住了天使的视线，他抬头看向天使，说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纸野？因为没有神明的存在，就想要倒施逆行，去欺骗所有人？”
“琉璃院！你难道不懂吗？”天使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激动：“人类，必须拥有神明！就像你信仰你的佛祖一样！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感受吧？”
“佛是觉者，不是神。”琉璃院弘明说道：“我从不相信神，明光流的修炼也不是为了膜拜神，我们不一样。”
“那你就一起留在这里忏悔吧！异端！”天使浑身的眼球颤动了起来，整个圣堂的光芒大作，似乎要将眼前的这些人都净化一般。
就在这时，钱小乙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油光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琉璃院弘明双手合十走开，让出了位置，露出了他身后的钱小乙。
此时的钱小乙身着一套高级黑色西装，胸口的口袋里精心折叠着一只手帕用作装饰，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已经不再肮脏的暗红色领带，带着傲慢而鄙夷的笑容，说道：“鄙人——灵空株式会社，【社长】钱小乙，请多指教。”
“你这家伙！”星场让无奈道：“搞这么帅干什么！”
“异端！”圣堂的光芒笼罩向了钱小乙。
钱小乙用皮鞋磕了两下地面，黑色的液体从他脚下不断扩散，和洁白的圣堂产生了极大的反差，在这滩液体的范围内，仿佛圣光也无法再照射进去，空气中充满着纸币的油墨气息和硬币金属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诸位，准备好迎接世俗的折磨了吗？”钱小乙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