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什么事,作为秦家人,爷爷想考考你。”
“爷爷请说。”
“如果想要一个人对你心甘情愿的臣服,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秦彻蹙眉略微思考,很快答道,“控制他的弱点。”
“不是所有人都有弱点。”
“不是的爷爷,是人,就会有弱点。所谓的没有,都是有意做给外人看的。”
秦震花白的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然后满意的笑了。
看吧,废物也是有用的,全看你怎么发掘。
......
我傻愣愣的看着我那对突然出现的父母抱在一起哭,与奶奶年纪相仿的管家也站在后边抹眼泪。
用他们的话说,这些年我流落在外受苦了,好在终于认祖归宗,以后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我。
弥补不弥补的,我并不在意,只因我早已习惯了没有父母的日子。
“晚儿,你可以叫我一声妈妈吗?”木香靠在黎圣崇怀里,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斜了一眼鉴定报告,不是没有疑虑。哪里就那么巧,偏偏我就上了京大,偏偏遇上司广寒!
只凭一张报告,我是不会相信的,至少要亲自找个医院重新鉴定,而不是现在这样。
但木香那张和我有着八分相似的脸、那长在我肩上的图腾,让我不得不相信。
事实无法否定,但我却张不开嘴叫那声妈。
十九年了呀,这个字从不曾在我的嘴里出现过。
木香失望的捂着嘴痛哭,黎圣崇低声的哄着,也是眼眶通红。
我无法与他们共情,只是特别想念奶奶。
不管真相如何,丢了我十几年是事实,我不相信凭他们的能力,会找不到我。
至于为什么确实没有找到,我并不想知道原因,却也并不想认他们。
没有他们的那些年,我过得其实也很不错。在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如今我可以自己生活了,他们的出现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我不顾挽留的坚持离开,木香扑过来想要抱我,被司广寒制止了。
“老师,她还小,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无法接受很正常。给她点时间,好吗?”
“对对,别为难女儿。广寒,你送送晚儿。”
我离开了,那对夫妇站在门口一直目送我。
走出宅院,手机信号恢复了,赶紧打给秦彻。
我消失这么久,他一定担心坏了。
电话拨过去,冰冷的电子音提示关机。
这还是认识秦彻以来的第一次。
他从不关机。
不太好的预感开始在胸口动荡。
坐上车驶出不远,对面开过来两辆黑色轿车,在我们的车后方调头后亦步亦趋的跟在我们后边。
那两辆车一直在后边跟着,不远不近,不快不慢。车身贴膜颜色很深,看不清里边坐着什么人,我想那应该是秦彻给我安排的暗卫。
我的人凭空消失,手机也没有信号,他们不知道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找到这里,一定也急坏了。
秦彻呢,他肯定更着急吧。
心里有些怨师兄不打招呼就把我带去黎家,一路上没有和他说话。
他几次想要和我解释,见我冰冰冷冷的连眼角余光都欠奉,便也没有开口。
回到酒店洗过澡,拿起手机查看秦彻是否有回信时,看到两条微信好友的申请,以及若干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来电。
这两个账号的名字都很直白,一个叫晚儿的妈妈,另一个叫晚儿的爸爸。
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再三思索,还是通过了。
飞机在京都落地时,已是晚上十点钟。
奇怪的是并没有在飞机上见到纪岑。
下了飞机,刚走出安检,就看到一个人朝着我大力摆手。
居然是李诚。
怎么都想不到,来机场接我的人会是他。
走近了才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成功接到我的喜色,俊颜微沉,忧心忡忡。
再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仍然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秦彻怎么了?”我问的迫不及待。
李诚目光霎了霎,薄唇抿了又抿,“阿彻失踪了。”
我头皮一紧。
什么叫失踪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我们还互相发过消息的啊,怎么会失踪?
“我们的人找到了他的电话,他最后一条消息是发给你的,手机被找到时,页面上已经输入八位数,应该是你的号码。”
也就是说,他正在给我打电话时出的事。
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秦彻呀,无所不能的秦彻,怎么会失踪?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的声音太大了,经过的旅客好奇的看着这边。
“小晚,冷静点。”司广寒肃声开口。
“谁是小晚?”
司广寒神色微顿,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是在和我说话。
十九年了,梧桐或小乖已经在我的骨血之中打下烙印,小晚是个什么鬼!
司广寒有人接,我坐上李诚的车。
司机升起隔板,李诚用一个我没见过的设备在我周身上下扫了一圈,连鞋都没放过。
做这些时,李诚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常态,异常的严肃。
不用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特别严重的事。
设备没有任何变化,李诚舒出一口气,收起设备,将一只手机递到我手里。
那只手机是我和秦彻一起去买的,国内的牌子,并没有多贵,也和他的身份配不上,只是因为我喜欢,他义无反顾的买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的手机没有设密码,号码输出页面仍然保持着李诚所说的状态,小乖两个大字清晰得我眼睛发疼。
我看了下时间,正好是司广寒带我进入黎家,告诉我那里有信号屏蔽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的时间点。
难道......
戾气忽然上涌!
难道秦彻是被司广寒和我那对从天而降的父母设计的?
我拿出手机就给司广寒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不等他说话,我的质问率先脱口而出,“是不是你们?”
司广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句,“我正在安排人调查,别打扰我。”
这一查,就是两天两夜,音信全无。
李诚没有查到,司广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