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看来，这个伤势更加严重的小子想来是对摄心蛊十分了解的。现下这种情况若是想要减少损失，只得放弃一方......”
莫语说到此处转过身朝清漓看去。
“清漓丫头，想来墨川是做了最坏打算的。若是以他体内的摄心蛊引出季匀体内的蛊虫，再用其子蛊的力量抑制，倒是能保住一部分人的性命，可......墨川估计......”
莫语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莫语前辈的意思。
而反观清漓，她只静静地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墨川，神情有些恍惚。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没人愿意做这个决定......
良久，清漓对莫语说道：“莫语前辈，请你再留他们半日，一定有办法救下所有人的......给我半日时间.......等我回来.......”
而此时的莫语看着异常执着的清漓丫头，再怎么拒绝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最终满心的无奈只化作了一个字：“好！”
清漓在莫语这里得到保证后立马翻身上马前往皇宫。
这里是皇宫西角的大桦树，也是司命一开始和清漓所说能召唤他的地方。
清漓默念着司命给自己召唤他的方法，不一会儿司命便出现在了清漓的面前。
司命还有些惊奇，在他的认识里，清漓神尊似乎没什么事能找到他了。
“小仙见过清漓上神！”
“司命，可有办法挽救凡人的性命？”清漓异于往常的有些着急。
但却难住了司命。
“上神所言是指干涉凡人的寿命吗？”
“此事说来话长，可有法子用仙法解救他们？”清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和司命解释摄心蛊一事，又或者说其实自己也明白但凡下界的神仙都不得使用仙术做出干预之事，否则被天道发现后事情只会更糟糕。
而此时的司命也终于从清漓上神着急地神色中察觉出了异样。
司命沉默一会儿后低垂着头向清漓上神行礼。
“上神，此次下凡寻找魔尊七魄一事本就是瞒着天道所为，若是......动用神力的话，免不了被天道发现的。况且凡人数十载的命数早已在生死簿上写下，无法更改。即使楚墨川体内有着魔尊墨川的魂魄，可他现在还是楚墨川，无法更改......”
司命的一字一句无不在告诉着清漓认清现实，清漓哪里能不知道其中的因果，但自己身为天界上神，护得住天下苍生，却护不住自己想护的人吗？
“上神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司命小心翼翼地开口，他察觉出了今日的清漓上神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清漓看向司命，最终还是简短地告诉了他摄心蛊一事。
司命掌管着人世间的百般命运，自是见惯了此类的事件的。可清漓上神不一样，在她的世界里，天界的众位神仙生来便是要保护天下苍生的，为此牺牲也是命数使然，还从未有过要求一凡人为此去保护他人的例子。
司命知晓清漓上神的无奈，这样的事在凡人身上发生的太多了，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拥有生死轮回一说。
“上神......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魔尊的“喜”已经收集到了，至于人间如何发展，上神还是顺着其本来的规律吧。”司命好言相劝着。
他虽然不知清漓上神在凡间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事实也正如自己说的那样，即使是天上的神仙看见人间疾苦也不能做到完全庇佑，这是命数。
这也到不怪有些凡人不信鬼神了，若自己日日祈祷上香的神仙保护不了自己，自己又为何要拜他呢？可这一切原本就是既定好了的，也没有哪位神仙敢冒着被天道诛杀的威胁去轻易改变凡人的命数。
可是......清漓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墨川去死，即使他的死会换来更多人活下去的机会......
可他又是凭什么呢？世人也从未好好善待过他不是吗？
清漓不知道的是这一刻，她对自己数万年来的信仰道心有了疑问，而这是天上掌权那位万万不能看见的。
司命看出了清漓上神的疑惑，最终只能替上神做最后一件事了。
“上神若是想，小仙倒是可以去找那牛头马面多宽限几日。可上面毕竟还有阎王在，天界也不好过多插手阴间事宜。”
清漓想了想，最终拒绝了司命的提议。本就是一人所要强求之事，又何苦牵连司命被追责的风险呢！
倒不如自己搏一搏......
而司命不快是见惯人间百味的神仙，清漓上神的举动已经让他察觉到了上神的意图。
可是身为下属的他无法左右清漓上神的决定，只能在临走之前再次告诉清漓上神。
“还请上神万事以大局为重！”
清漓没有说话，最终愣了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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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漓赶回莫语住处时，却发现除了原有的几人外还有潇然。
潇然看见有些落寞的清漓，下意识走上前去想把墨川交给自己的东西给她。
可清漓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避开了潇然递过来的手，径直走向了床边的墨川。
莫语见到清漓回来是十分欣喜：“丫头，你可算回来了！可寻到什么法子吗？”
虽然莫语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眼下除了寄希望于清漓也别无他法。若真要选择放弃墨川，莫语心中还满是愧疚，毕竟一开始是自己将摄心蛊种在他身上的。
可若是不这样做，不仅是季匀会死，就连单鱼。瑛娘的女儿也难逃一劫。眼下本就是场死局，怎么走都走不通。
清漓没有看向莫语，而是静静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莫语见状也有些沉默，欲言又止些什么。
最终还是带着众人出去了。
“丫头......时间不多了，他们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万不可......”
“我知道！”清漓打断莫语还未说完的话，自己不太想听到后面的话。
莫语轻叹一声离开了。
门外，莫语看着潇然手中的信。心下了然。
“是那小子叫你送的？”“是......”
“嗐，看来到底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吧！”
潇然闻言看着紧逼的房门也不由地低下了头。
而屋内，清漓走近墨川，下意识想伸手替他抹去脸上因痛苦产生的细汗。
而此时的墨川条件反射般费力抓住了清漓的手。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