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复科出来,季远深接到沈知初打来的电话。
“你一出门是不是就忘了家里还有个孕妇?”沈知初撒娇。
滴滴滴。
季远深的手机响不停,都是季铭发来的消息。
一天好几条,无时无刻都在给他倒计时。
还有周列约他喝酒,陆绍珩也催了一次,估计心情也不太好。
“刚才医院临时有事,进了手术室。”
“啊。”沈知初真的信了,“抱歉啊,我不知道。”
她越是懂事,季远深压力就越大。
“初初。”季远深的声音沙哑。
他们也就分开一个多小时,好像很久没见了。
“阿深,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患者……”不会没抢救过来吧。
“没,没事,就是吧这样的夜晚难免伤感。”
“新郎官伤感?”
“说错了,是感叹比较多。”
“要不你回来吧,别去和陆绍珩他们一起去喝酒了,去了也是惆怅。”
“你先睡吧,我两个小时后肯定回来,嗯?”
沈知初没辙,只能答应下来。
她很担心,却又一定要这么乖乖听话。
结婚后,两人就得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季远深不喜欢女人缠得太紧。
这些日子,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沈知初没有再打电话问,就这么等着,熬着。
为人|妻就不一样了,除了爱情更是彼此的依靠。
丈夫不回来,她是没办法安心睡下的。
到了酒吧,周列先灌了季远深三杯。
“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就是不一样啊,找你喝个酒比找chu女都难。”周列又连续灌了他两杯。
陆绍珩就坐在一旁看他们闹。
季远深喉间火辣辣的,这五杯酒喝的太急,胃里难受。
“阿珩。”
季远深坐过去,“你老婆给我老婆打电话了,一直哭。”
陆绍珩睨他一眼,“什么时候?”
“当然是,今天晚上。”
陆绍珩喝了一杯,沉默。
周列笑道,“嘿嘿,还是我的办法管用,这女人就不能太顺着她,得多刺激刺激,否则她就不知道有多爱你。”
季远深就知道是他出的骚主意,“小心翻船啊你,白七七聪明的很,你不了解她,一旦这个事她知道真相,怕是真的……”
“放手一搏而已。”陆绍珩不后悔这个决定,他尝到了甜头,“还有两天,你的婚礼结束后看她的决定吧。”
“大哥,你都找新欢了,你让她做什么决定。”季远深无语了,“你能不能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好好的去追求?”
话说到这儿,他又呵斥周列,“你再给阿珩出这种骚主意,我就给你找个黑人女友。”
周列:妈的,这也太狠了。
真是交友不慎,一群王八羔子,没良心的狗东西。
老子不玩儿了。
还是和女人玩儿爽啊!
周列到隔壁开了个包房,找了十几个陪酒女郎喝酒。
灯红酒绿,纸醉迷金。
这边的包房里,就只有季远深和陆绍珩。
“季铭这次开大了,后天的婚礼我在考虑。”季远深被逼到绝境,无法不张口。
“沈木荷于你那么重要吗?”
“不光是为了沈木荷,还有沈知初!一旦季铭在我婚礼上作乱,我怕我保护不了初初。”
陆绍珩递给他一支烟,“你信我,就只管准备婚礼。”
“阿珩,我不能什么事都靠着你。”
“你也没有什么事都靠着我,我偶尔也需要你帮忙,人都是相互成就。”
“可这次不一样,我是男人,连妻儿都护不了哪有资格结婚。”
“你不会是想逃婚吧?”陆绍珩很严格的警告他,“季远深,我劝你别玩火,结婚不是儿戏,你老婆怀孕了,婚礼一切事宜我已经帮你准备妥当。”
“我没有想要逃婚。”季远深和他说心里话,“我已经很久没这么闲着了,生活的烟火气也是这几天才感受到,阿珩,这种小日子应该也是你所追求的吧。”
人一辈子,各有所求。
他们家世虽然显赫,可成天处于算计之中,早就疲倦不堪。
季远深的杯子和他碰了下,“行吧,你就帮我看着季铭和季言,我就做个优雅的新郎官。”
季铭和季言的目的就是钱。
季远深不想给。
只要走出了这一步,这两个人会永远的掐住他的脖子。
季铭找不到季远深,就找沈知初,总有机会。
婚礼前一天,季远深各种忙。
沈母也从乡下回来,全力以赴照顾怀孕新婚的女儿。
沈家大喜。
白七七这天也陪着沈知初,明天她从婚前的别墅出嫁,这一晚要和季远深分开,明天一早等他来娶。
女孩子在结婚这天总会无比激动,沈知初怀了孕容易犯困,但今天精神格外好。
吃过午饭后,季远深就把她送到别墅,两人依依不舍。
“要明天早上才能见了。”沈知初眷恋的窝在他怀里,“呜呜呜,这是什么狗屁礼仪,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啊,干嘛结婚的前一晚还要分开。”
这些日子,沈知初每晚都有他相陪已经习惯,没有他的夜晚她会睡不着。
季远深吻了吻她的额头,“就一晚,明天还有的忙呢,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结婚是个累活。”
沈知初挑眉,“我乐意,还能收份子钱,嘿嘿。”
季远深来了电话,沈知初这才从他怀里退开身。
他接听。
“嗯,好。”
“明天十点,婚礼准时进行。”
“您能来是我的荣幸。”
“……”
一连三个电话都是这种内容,沈知初听都听累了。
这些日子他也很心累吧,一个个的应付,明天还得一杯接一杯的喝他们递来的酒。
沈知初心疼他,最终还是下车了。
季远深刚走,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阴恻恻的笑,令人胆寒,“弟妹,要你的联系方式要的好辛苦啊。”
“季铭?”
“唉!你这么直呼我的名字就生疏了,明天过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哥哥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怎么样,想不想提前知晓啊。”
沈知初厌恶得想吐。
她听人说过,季铭是个虐待狂,专门找清纯的女孩下手,私下里玩弄他们的身体,用各种肮脏狠辣的手段胁迫。
沈木荷也是受害者。
只是,她咎由自取。
当年沈木荷为了沈家的利益,主动勾引了季铭,这才促成这门婚事。
季铭怕她挂断,立即道,“弟妹要是嫌麻烦不愿意见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发你手机上。”
说完,季铭挂了,留了一个悬念。
“初初!”
白七七跑出来,沈知初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七七,我心里很不安。”沈知初不敢把这种情绪带进去。
白七七把她拉到一边,“发生什么事了?”
“季铭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说要送我一份厚礼。”
“你别理他,他是个疯子。”
沈知初的心如同擂鼓,有人在拼命的敲,“可是……七七我真的很不安,这个季铭到底在搞什么啊,其实我早就发现,这两天季远深也心神不宁,我总觉得婚礼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