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层层细小的冰霜,寒冷入骨,我低着头,不去看他。
良久,他浅浅吸了口气,随后声音低沉冷冽的开口,“你好好休息,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没有给我多余对话,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卧室。
这一夜,傅景洲离开了别墅,而我彻夜未眠。
即便如此,当太阳再次升起,我们还是依旧要睁开眼,继续往下生活。
一夜没睡好,顶着疲惫对身体来到公司,韩双见我脸色蜡黄,状态不太好,有些担忧道,“时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熬夜看资料了?公司对审计其实没有那么难,你不要有太大对压力,你身子刚好些,要保重好!”
我点头,脑袋有些嗡嗡的,看完傅氏的财务,我将乔氏财务也仔细看了一遍。
见我一直打哈欠,韩双给我倒了一杯咖啡,开口道,“对了,时总,公司对审计具体交给AC还是信贷来做?”
想起这个问题我就头疼,昨天那个中年男人要求我举办一次招标,并没有具体要求什么。
敌在明,我在暗,想了想,我开口道,“审计大概要多长时间?”
“往年都是半个月左右,今年可能最少也要一个月!”韩双说着,将往年对审计资料放在了我桌上。
我看了一眼,实在有些头疼,开口道,“我们今年还有多长时间?”公司每年审计完都需要公开到经济网上,傅氏是上市公司,不少股民和投资商都在等着看。
“不是很多,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但傅氏在其他省份都有分公司,时总你虽然不用每一个分公司都跑一趟,但多少要去几个,不然没办法知道具体情况!”
我点头,将文件收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看向韩双道,“我需要见一下信贷的总裁,你帮我预约一下,最好尽快!”
“好!”顿了顿,她道,“AC对总裁,你还要见吗?”
我原本是不打算见这个人的,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我不由心里猜想,会不会是AC为了抢这笔生意,所以……
想了想,我道,“见,他们的人今天又过来了吗?”
“还在楼下的待客厅里。”顿了顿,韩双道,“是AC的总裁,林涛!”
老总亲自过来?看来这傅氏对审计确实可以赚不少钱。
“你帮我订个附近的餐厅。”我起身,提着包包道,“速度尽量快一点,我下去会会这位林总。”
“好!”应了一句,韩双匆匆离开。
我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傅氏大楼的待客厅,傅氏对办公楼甚大,资金充裕,所以在一楼大厅里设置了一个豪华休闲对待客厅,方便接待来访的贵客。
来到待客厅,倒是瞧见了墨色中式沙发前坐着对中年男人,中午时间,大家都忙着吃饭,所以人并不多,加上林涛面色清隽,虽人到中年,但并不显油腻。
见到我,他起身,含笑向我走来,伸手同我握手道,“时总,你好,我是AC创始人林涛,很高兴能见到你!”
我笑了笑,同他打了招呼,道,“林总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有些忙,实在没时间,让你久等了!”抬手看了看腕表上对时间,我看向他道,“现在刚好是午饭时间,林总要不一起吃个午饭?”
他浅笑,点头道,“那就要麻烦时总了!”
含蓄一番,大家都没有提及工作,来到韩双提前订好对餐厅,林涛倒是没有主动提及审计对事。
只是同我讲了一些生活中趣事,看着倒是有点像两个朋友在一起聊天一样,他不提及工作,我自然也没有开口,安静的听着他讲述。
良久,他看向我道,“听说傅氏今年的审计是时总来负责?”
我点头,“公司上市,事情太多,傅总和乔总都基本没有时间,所以这个项目只能暂时我来接手。”
他笑道,“往年傅氏对审计都是由AC来做,今年……”
后面对话他没说,我自然也是知道对,浅浅笑了笑我道,“傅氏和AC合作多年,按理来说理应由AC来接手,但AC和傅氏的合同已经到期了,按照之前的惯例,我们傅氏会举办一次竞标,当然,我很希望在这次竞标中AC和傅氏能再次合作。”
话题谈到这里,算是尾声了,林涛听完浅浅一笑,良好对教养让他优雅道,“嗯,AC也很期待和傅氏合作。”
吃完饭,送走了林涛,韩双跟在我身后道,“时总,今年的审计傅总不是准备交给信贷来做吗?为什么要开一次竞标?”
“如果不竞标,傅氏不止会得罪AC,也会得罪其他审计公司,AC是老品牌,这些年一直和傅氏合作,如果突然终止,你觉得他们不会拿着傅氏往年的审计做文章?”
见林涛我还有另外一方面对原因是想看一下,林涛是不是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但刚才看他听我说完竞标之后的脸色,似乎并不愿意,那么,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和他没有关系。
但也不能绝对否定,只能慢慢观察。
韩双点头,眉头微微蹙道,“那傅总为什么……”
“为什么不提前说?”我打断她的话,看了她一眼道,“傅景洲手下可不仅仅只管理着我一个人,诺大的傅氏,他若是事事都讲明,那他养这么多人做什么?索性自己去做了就行了。”
“可你是他的妻子!”
我好笑,看向她道,“我是他妻子没错,先不说他对我这个妻子并不满意,就算满意,他也是傅氏的总裁,我是总监,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若是蠢笨到事事要他指明,他不如让我回家直接当傅太太更轻松些!”
天地下哪有什么聪明通透,不过是暗自咬牙吃了若干的苦后慢慢攒下的经验罢了了。
回到办公室,韩双约了信贷的总裁,晚上吃个晚饭,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谁也没讲,独自压在了心里。
好在公司大,没有特殊的事,我不用和傅景洲碰面,我没去想他接下来会怎样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