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姨看着我,有些踌躇道,“太太,现在有些晚了,外面还下着雪,你要不等先生洗完澡,陪着你一起去?”
“不用!”
我出了大厅,冷不丁的见大厅门口门神般的站了两个保镖,不由冷了脸,“让开!”
两人不语。
权姨已经上楼去叫傅景洲了。
我蹙眉,不由怒意上涌,但两个壮汉,岂是我能对付的。
他们一动不动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没多久,傅景洲就下来了,身上穿着浴袍,劲短的头发还滴着水。
见我穿戴整齐,他蹙眉,“要去哪?”
“出去!”
“做什么?”
我有些烦躁,“看病!”
他抿唇,“我一会让陆逸过来,你回去好好休息。”
“不用!”我开口,“我去医院。”顾翰尸体被带走,他没有亲人,唯一能替他下葬的只有傅清音,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这一件事,只能我去做。
傅景洲的眉眼深处全是浓浓的阴暗,唇瓣抿起的弧度严厉无比,“你现在去医院看什么病?是借着看病的名义去处理顾翰的后事?”
我看向他,冷笑,“和你有关?”
他几乎要冷笑出来了,“你觉得呢?时念,你要闹至少也应该有个度,顾翰的事姑姑会去处理,顾家还有别人的会去处理,你去做什么?一定要弄得京城流言蜚语都是你和顾翰,你觉得这事才算完吗?”
我一时间被他一席话怼得无话可说,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回了别墅。
他跟在我身后,声音软了几分道,“顾翰的事,我会派人去处理,你……”
我猛地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余光看见了他身后的是蜿蜒的楼梯。
怒气未消,我抬手,朝着他推了下去,以他的伸手,完全可以抓住栏杆站稳的,但他只是停顿了那么几秒,就直接自己松手滚了下去。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样子,但依旧不影响他的俊朗矜贵。
我回头,直接回了卧室。
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他进来,目光微微暗沉了几分,嘴角和额头上都有血迹,腿和手肘顾忌也受伤了。
只是一眼,我收回了目光,闭上眼视而不见准备睡觉。
傅景洲也不怒,只是眸色越发晦暗的看着我走过来,坐在床边,声音沉沉道,“起来,替我擦药!”
我不开口,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淡漠的闭上眼睛。
他弯腰,掀开被子,修长的身子压在我身上,鼻翼点在我额头上,声音低沉内敛,“不心疼?”
我抿唇,没开口,心疼吗?
有!
但我知道以他的身手,即便摔下去也不会摔出什么问题,顶多就是挂点彩。
见我不开口,他唇角上扬,扬去了笑,带着几分薄凉,“是不是觉得比起顾翰的死,我这点伤不算什么?还不值得你心疼?”
我心口微微颤了颤,有些难受,“起开!”
他没动,反而拉起我的手,同我十指相扣,带着侵略性的吻落了下来。
还带着咬的成分,我疼得蹙眉,但忍者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似乎有意让我求他,所以动作越发重。
“在你不顾一切挡在车前的时候,那一刻是真心的,对吗?”他吻着我,气息有些微喘。
十指相扣,他紧得我有些难受,“你对顾翰,是愧疚,还是爱?同我一样吗?恩?”
他面色上的情绪看上去有些温温的,微微眯着眼等我的回答。
我抿唇,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爱和愧疚了,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是模糊的。
彼此沉默,寂静的时间越久,空气里的温度就越冷,他面色的温怒就越是令人难以捉摸。
许久,他收回目光,漆黑的瞳孔微微收了收,声音低沉磁性,“时念,我们多久没有做了?”
我下意识的蹙眉,张口,“傅景洲,我不愿意!”
我脑子里都是顾翰躺在血泊里的画面,心里一阵难受,情绪有些激动地抬手将他推开,“傅景洲,我说了,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听不到吗?”
他蹙眉,英俊的五官脸色阴沉了下来,抬手扯开了身上的浴袍,将我抗拒的情绪堵进了口中。
见他去扯我身上的衣服,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去。
“碰!”因为没注意,撞在了床头柜上,有些闷疼。
我一时发怒,想也不想就抬脚将他踹下了床,他几乎没防备地就滚了下去,床下有地毯,他也没什么事。
他顺势坐了起来,看着我一时间又怒又笑,顿时没了兴致,看着我道,“时念,你好样的!”
我捂着脑袋,没理会他,瞪了他一眼道,“傅景洲,你再碰我,就是不是踢下床那么简单了。”
说完,我扯过被子,死死的裹住,然后闭上眼准备睡觉。
但我没想到,我即便什么都不做,傅景洲也一脸欲求不满的看着我,许久才闷闷不乐的进了浴室。
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脑袋疼得要命,根本没办法睡着。
摸着手机翻了翻通信录,给时钰打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不是时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听着声音有些声音,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索性开口道,“麻烦一下,我找时钰!”
女人恩了一声,不急不躁道,“他在洗澡,大概五分钟就出来了,如果你足够信任我,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告,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五分钟之后再打过来。”
我顿了顿道,“麻烦他帮我留意一下顾翰的后事,另外,请他帮忙帮我留意一下傅清音,谢谢!”
“不客气时小姐!”对付开口,声音依旧温婉,我道了谢便挂了电话。
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这女人是谁,索性也就不管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傅景洲就从浴室出来了,他身上沾着水汽,擦干了水汽才爬上床。
我有心躲着他,翻身背对着他,他上床,将我拉在怀里,我下意识的想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