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孩子一边走,一边争论,朝着后院走去。
我无奈摇头,不由浅笑,以前我总担心四季一个人会孤单,现在看着她和墨白相处,倒是比亲兄妹还亲,我也倒是放心了。
收回目光,察觉到一股炙热看向我,我不由回神,见傅景洲一双黑眸紧紧的看着我,目光复杂深邃。
我愣了愣,下意识道,“傅总你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手腕被他拉住,他声音低沉内敛,“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心里微微一愣,回眸看他,目光平静,“我很好,这四年,是我过得最平静的四年。”
他眸子里伤过一丝疼色,自嘲一笑,“是啊,你看着一切都很好。”
我浅浅点头,也找不到过多的话题和他聊,开口道,“你在这边坐一下,我去帮忙。”
“做朋友,行吗?”身后他的声音传来,无奈遥远,“四年了,我用过无数方式麻痹自己,但人就是这样,越是想要忘记,就记得越深,越难抹掉。”
我叹气,不知道改说什么安慰他,回头看着他道,“傅总,人总要学会释怀,我在这里真的很好,留在你身边我会怨恨,会崩溃。在海城和京城我看似有很多的亲人朋友,可我很痛苦,我没办法释怀那些过往,淮安是我心里的归属地,在这里,我可以活成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傅总,希望你能理解我。”
他看着我,目光复杂温凉,难掩的痛苦溢出,许久,他开口,点头,沉重的吐出一个字,“好!”
他转身离开,我微微叹气,人生不过最初过不去的都是自己。
进了厨房,章楠在洗菜,见我进来,他微微一愣,“你陪傅总说说话,这里我来。”
我浅笑,“我可以帮忙洗菜。”
他摇头,目光落在我脚踝上,“似乎又肿了,去休息吧!”
拗不过他,我重新回到院子里,见到陈毅,他一如既往的冷冽,一双黑眸看着我,背脊挺得笔直。
“陈特助,你有事?”
他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开口道,“傅总让我交给你的,涂抹扭伤的药。”
我点头,接过,“替我带一句谢谢!”
他点头,微微抿唇,“夫人,傅总一直在等你,四年,他知道只要他想找,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你,但是他怕,他怕你依旧怨恨他,将他推开,所以他在等,等你释怀,等你回去。”
我浅笑,算不上难受,微微开口,平静道,“替我谢谢傅总,麻烦你劝劝他,告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用纠缠在过去。”
见我这样开口,他张了张口,终究一个字没说,微微叹气后,离开了。
……
次日。
脚踝上的伤好了不少,送完四季,我去酒店。
在门口遇到将我堵住的张欣欣,见她身后带了两个健壮的男人。
我不由蹙眉,冷冷看着她,有些压抑的怒意。
“时念,你现在要是跪下来向我道歉,我可以考虑对你烫伤我的事既往不咎,让你留在酒店里讨口饭吃,否则……”
“否则什么?”我开口,言语浅淡。
她冷哼,“否则就别怪我让你闺女没好下场,让你……做人尽皆知的……”
我蹙眉,年轻原本是一件浪漫美好的事,看着她,我不由觉得年轻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
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我开口,“你可以试试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恼羞成怒,看着身后的两个男人道,“大表哥二表哥,你们听到了没?把她给我带走,好好弄死她,我让她这么嚣张。”
这巴掌大的县城,确实,有点实力就是王道,有钱人不多,即便有钱人也不屑于搭理这里的人。
张欣欣蛮横,一部分是她父亲确实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多年,也算是地头蛇了。
见两个男人靠近我,我不由蹙眉,语调冷了下来,“张欣欣,你在得罪人之前,不做调查吗?”
她冷笑,“调查,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值得我调查。”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时长林的电话,目光冷冷看着张欣欣道,“我警告过你的,你父亲的位置被你这么玩没了,应该算是你活该。”
她脸色不太好,气得直接对着两个男人开口道,“给我弄死她。”
我手中的电话被接通,时长林声音微微一沉,“时念,遇到什么事了?”
拿着电话,我抿唇,开口道,“三叔,淮安县县长张德柱鱼肉百姓欺压平民,上面拨下来的扶贫款,几乎一分不少的都被他收入囊中,你派人过来查一查吧!”
时长林恩了一声,开口道,“你现在没事吧?”
“没事,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恩了一声,开口道,“我晚上就过来,保护自己就行,其他的,等我来处理。”
我点头,挂了电话。
张欣欣停顿了那么几秒,随后冷笑,讽刺道,“时念,你不就是一个落魄的单亲母亲而已,你在我这装什么富豪小姐?”
看着两位壮汉,她开口,“大表哥二表哥,把她带到荒郊野地里好好招待,弄死了也不要紧,我来担着。”
两个男人还算理智,看着我有些踌躇,看了看我道,“你姓什么?”
我挑眉,“时念,张欣欣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吗?”
两个男人一愣,对视道,“上面好像有一个叫时长林的,上次舅舅去市区开会,还见过,说是又要升了。”
张欣欣一脸不屑,“你们两个想多了,她在淮安呆了四年,要真上面有人,也不至于在这里呆了四年,还没见什么人来看她们母女。”
“呵!”有冷笑声传来,声音冷冽讥诮,“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话是从酒店里出来的陈毅说的,他身边跟着傅景洲,男人目光低沉冷冽,带走几分森森的寒意。
张欣欣一愣,连忙看向傅景洲和陈毅道,“傅总,陈特助!”
傅景洲压根没看她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沉了沉眸子,开口道,“伤好了?”
我点头,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