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最初选择的座位。
按照公司的规定，盛安是头等舱，她和刘航是商务舱。座位是在一起的。
其实大多数时候，盛安都让他们两个买头等仓。
但这一次头等舱只剩下一个位置。
“怎么看着机票出神？”
托运好行李后，刘航见江楠楠还是站在原地没走，便询问。
江楠楠将机票给刘航看，“会不会是航空公司弄错了？”
刘航仔细看了眼机票，“这种错误航空公司不会犯，是有人给你生了舱。”
有人给她升了舱？
江楠楠有些错愕。
刘航拍了拍江楠楠的肩膀，“你运气好，说不定是有人哪里操作失误了，结果给你生了舱。大概率是有人在我们买票之后退了票，要不然想升舱都升不了。”
江楠楠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
有些时候，她也是有些运气在的。
看到福利彩票站，刮个五元十元小彩票偶尔也能中个十块二十块。
便没有继续多想。
盛安在知道江楠楠被升了舱，笑说；“刘哥，你再问问航空公司，有没有空位给你升舱。”
刘航后知后觉，“靠，我怎么反应慢忘了这一茬。”
说着就给航空公司打了电话。
结果有些失望，“没有空位，算了，一共就三个小时，我睡一觉就到了。”
江楠楠想了想，“刘哥去我的位置坐吧。”
这两天刘哥忙来忙去，活动上很多事情都是刘哥要与人去协商，比她累多了。
刘航摆了摆手，“我一个大男人，绿皮火车的硬座都能一口气坐一天一夜，这算什么，没那么矫情。”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
登机后。
江楠楠坐下后，看着一旁的空位，心里莫名的有些沉。
盛安在她前面。
回头看向江楠楠，“稍后我和你身边的人换一下。”
“啊，好。”江楠楠点头。
大概等了几分钟，江楠楠身边坐了人。
她在看手机，没注意到来了人。
等人坐下后，她后知后觉，视线随意的朝着身边看过去。
这一看，她愣住了。
“你……”
竟是霍景衍！
霍景衍眸中含笑的看着惊讶的江楠楠，“很意外？”
江楠楠心里有些乱，也有些慌，却还是尽量自己笑着摇头说，“没有很意外。”
不是她运气好，是因为霍景衍给她升了舱。
她早该猜到。
这时盛安忽然回过头来，“你好，我能和你……”
话未说完，在看到霍景衍后，盛安收住了接下来的话，幽深的视线停顿在霍景衍身上，然后收回视线，看向江楠楠，“我先休息，有事可以叫我。”
江楠楠嗯了一声。
霍景衍在与盛安对视时，目光冰冽。
看似两人没什么交集。
实际上暗涛汹涌，冰火两重天。
江楠楠没有察觉到，心口有些沉沉的说不定道不明的东西，在沉甸甸的压着她。
飞机很快起飞。
几天遇到的气流多，很颠簸。
江楠楠有些不太舒服，霍景衍在一旁，像是以前一样温声的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听到熟悉的话语，感受到熟悉的场景。
有那么一瞬间，江楠楠以为自己在梦里。
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面色缓和的朝着霍景衍点头，“嗯。”
像以前一样的又接了一句，“我不怕。”
霍景衍眼里有些惊喜，等了她一天，和她同时返程的决定是对的。他和她之间的问题，会慢慢消除，渐渐对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我带了本书，要看吗？”
在飞机平稳后，霍景衍拿出了一本书。
江楠楠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本小说，是她喜欢看的那种纯纯恋爱的总裁爱上我那种类型的小说。
女孩子总是喜欢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梦里的爱情轰轰烈烈又感人。
她和霍景衍认识那么多年，也爱了那么多年，他对她的喜好或许比她自己都了解。
飞机上她看手机容易眼睛不舒服，但是看书就不会。
“谢谢。”江楠楠接过来书。
她似乎有段时间不爱看这种书了。
书中那种浪漫的故事，以前让人喜欢，是因为她也拥有和书中一样甜蜜的爱情，总觉得书中的世界会成为现实。
但最近……
她不爱做梦了。
看到书上面男女拥抱在一起的封面图，她只觉得这书应该看不进去。
不过，毕竟是霍景衍的好意和用心，她不好拒绝。
她翻看了几页。
这本书好像是之前她在手机上看过的电子书。
还为书中男女主波折的感情经历哭过，甚至是说过以后这本书出版了，她一定要买实体书重头再看一变。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霍景衍是不是还记得。
霍景衍将江楠楠的神色收入眼中，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最近和他在一起，江楠楠时不时的自我怀疑，心不在焉，有意的疏远和距离感，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对于这一次在酒店相见，又同时一趟飞机回京市，她只有惊，没有喜。
他爱的这个女孩子，是真真切切的眼里融不进沙子。
“楠楠，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霍景衍语气轻柔，甚至是透着几分请求。
江楠楠听得心口发紧，一阵阵的痛意袭来，萦绕着她，让她很想逃，但理智困住了她，让她不由自主的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此时的江楠楠非常明白，她口中的相信，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力量。
两人之间的信任一旦崩塌，便难以重建。
她大概，有些任性和自私。
坐在前面的盛安，偶尔会听到两人的交谈。
也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夫妻般。
便明白，霍景衍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江楠楠不顾初心，即便是眼里揉不进沙子，也要逼着自己去面对，甚至是迎合霍景衍。
短短三个小时的航行时间，却显得比往日更加漫长。
江楠楠实在是没办法装下去，书里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是看在眼里，不进脑子里，脑子里像是被浆糊灌满，浑浑噩噩。
一直到了下飞机。
当霍景衍牵住了她的手时。
她的手僵硬的拽出来，但被霍景衍紧紧抓住后，她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