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之前的事，时宁就觉得自己傻得不行。
“不行，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之前我是怕你们嘲笑我，才一直忍着没有说的。”
他头上绿油油的，“你知道我那个朋友给我说什么吗？”
“林慧那天是和一个男生一起去旅游的，而且好像还是当天认识的，看上去很有钱。他们玩得很开心。”
说到这里，时宁又有些沮丧：“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如果她好好说的话，我们好聚好散也不是不行。”
为什么要骗他，分手了连真实的原因都不愿意说。
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那个男生似乎对林慧只是玩玩，没多少天就腻了。
林慧只能又提着行李，灰溜溜地回来。
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对于其他男生对她献殷勤，她不再避嫌，而是半推半就地接受。
第二次失踪，是先前那个一起去旅游的男生又回来找她了。
她大概是笃定了时宁不会拿她怎么样，再次潇洒消失。
显而易见，她再次被抛弃了。
而这一次，她连时宁的住址都找不到了。
“后来她通过很多朋友想联系我，都没成功，”时宁越说越闷，“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向阳沉默的听他说完。
顿了顿，他说：“对和错是很难分辨的。她想追求更好的生活，但她不该这样糟蹋你的感情。”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实验室吧，还有一个实验我看出你好像不是很有头绪，我再看你做一遍。”
时宁服气了：“向阳，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做两遍。”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行了吧！”
做完实验，向阳将人送回家之后，直到熟悉楼层亮起灯，他才开车离开。
他住的地方同样是在一栋公寓里。
这个地方离实验室很近，而且环境很不错。
没有会一整天吵吵嚷嚷的邻居，没有动不动就鬼哭狼嚎的小孩，也没有从早叫到晚的猫猫狗狗。
很适合他。
将车停好，向阳上了楼，打开房门。
空荡荡的家里本该漆黑一片，却有橘黄色的灯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
他缓缓皱眉。
“阳哥，”一个女生听到动静，套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你回来啦？”
她扬起笑容晃了晃，手里的锅铲，“知道你回来得晚，肯定没有吃饭，我给你煮了夜宵。你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啦。”
向阳站着没动。
“……阳哥？”他久久不出声，女生面上灿烂笑容缓缓变得僵硬，很是尴尬，“你怎么不说话？”
向阳站在门口，直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备注名为“母亲”的电话。
“小阳啊，”女人声音温柔，“怎么那么晚还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时宁嘴角下压：“别和我装蒜，你们把人送来的，自己来把人接走。”
“别让我亲自动手把人赶出去，我不想闹得这么难堪。”
女生听见他的话，呆愣在原地，局促不安。
“……难堪？你还好意思说难堪？”女人声音陡然尖锐起来，没了半点温和，“向阳，要么你立马谈恋爱，要么就没有我这个妈妈！”
“没有就没有吧，挂了。”向阳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人，他依旧面无表情，“刚刚我打的电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
女生捏着锅铲的指尖微微泛白：“阳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原来是没有这么讨厌你的，”向阳嗤笑出声，“宁慈，你也是上过学读过书的，你知道你自己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宁慈面色发白，几乎要站立不稳：“阳哥……”
“叫擅闯民宅，”向阳依旧自顾自说着，没有半点心软，“我要是报警，一报一个准。”
早知道他那位亲爱的母亲要他的密码，不是为了送吃的，而是为了送人，他就该把人骂一顿。
而不是为了那点莫须有的亲情，让人将他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
“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控制不住，阳哥……”
宁慈眼角发红，鼻尖闻到一股糊味，她瞪大眼，转身冲进厨房。
将火关断之后，她放下锅铲，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向阳皱着眉走进厨房：“我不止一次说过，不要随便乱动我的东西。”
“宁慈，我有洁癖，也有强迫症，这些事情我明明强调过很多遍。”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连我的这些习惯都记不住？”
宁慈被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知道的，”她小声嗫嚅，“我都记得，我只是觉得我做的这些事能感动你，让你不要因为我动了你的东西而生气。”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向阳不置可否，“显而易见，我没有一次的反应和你预期的一样。”
看着锅里黑漆漆的一团东西，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像是在面对不听话的小孩：“宁慈，你就不能不要给我添乱吗？”
宁慈怔怔看着锅。
明明想的是做一顿夜宵，给他一个惊喜。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不明白。
“阳哥，对不起，”她抬手抹掉眼泪，“我这就收拾干净。”
向阳抽出她手里的锅铲：“你每次都这么说，都每一次都是我替你收尾。”
“我做实验已经很累了，你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吗？”
他现在累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事情见得太多了，他甚至都懒得生气了，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明白：“我说的话应该很难听了吧？为什么你还这么执着？”
“我记得追你的男生也蛮多的，你不妨考虑一下他们，不要把目光局限在我一个人身上。”
他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知难而退了。
虽然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他特意去学了渣男必备语录，难道他刚刚说的那些还不够扎心吗？
怎么还没把人吓跑？
宁慈猛地抬头：“阳哥，我和他们都没什么的！”
向阳：“……”
他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