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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普普通通的一把钢刀,在那个人手中硬生生挥出了音爆之声。
只是一刀,对面男子手中的棍棒便被削成了两截,一同断裂的,还有男子的身体,一刀两段,雷厉果决。
“小兰,跑!”
“躲开水,一定要躲开水!”
事实证明,人的身体被劈成两段并不一定会立刻死亡,而是还会存活十几个呼吸,直到鲜血流淌干净。
被惊到的女子连忙怀抱孩子向着远处跑去。
慌不择路之下,她的一只脚踏入到了河水中,不过她毫不在意,继续向着远处奔逃而去。
后面的人正要追,却被领头的人影给生生阻止了。
“她沾到水了!”
“佛母就是水,她逃不出去!”
“礼赞佛母!”
人影跪于地上说道。
身后的人影好似有样学样,接二连三乃至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出声狂吼,“礼赞佛母!”
怀抱孩童的女子不停奔跑,但却始终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黑雾正悬浮在其身后不远处。
“叶小兰!”
暗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女子生生遏制了欲转头回应的冲动,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孩子。
“叶小兰!”
“你说过,要把孩子献给我的!”
“噗呲!”
话落,女子被以尤为迅捷的速度拧断了脖子,至于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则是被一只暗处伸出来的黑手紧紧接于其上。
撤手于暗中,不见了踪迹。
一同消散的,还有女子的尸体。
只剩下些许的黑色水滴,洒落在地上。
“主人,到岸了!”
一夜时间,那艘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小船着才被水波带着靠岸。
“你,分的清东南西北吗?”
盘腿而坐的钟旭突然转头问道。
东南西北!
东……哮天浑身一怔。
它,还真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就是说,它走错地方了。
“算了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你三天的口粮没了!”
钟旭头也不回地说道。
哮天:“……果然,味儿对了!”
对于哮天来说,在没有危险的时候,自家的主人就是危险,在有危险的时候,自家的主人比危险还要危险。
一人一犬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起来颇有一种漫无目的的模样。
就在靠近河边的一条土路之前,钟旭突然停下了脚步。
“主人,好臭啊!”哮天来回嗅嗅,用狗爪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钟旭沉默不语,顺着哮天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遍布灰尘的地面上存在着几滴粘稠至极,如石油,又好像沥青一样的东西。
“尸油!”
“还不是一般的尸油!”
“能够把地面腐蚀成这样,最次也得是只银甲尸!”
“碰到了,那就去看看!”
钟旭起身,将目光投向远处,河水流淌,一面是遍布齐人高的野草,至于另一面,则是寸草不生。
越过河水,被砍成两截的尸体当即出现在哮天眼前,尸体周遭遍布苍蝇蚊虫,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远方。
哪怕已经出现了灰白。
“啧啧,这血糊糊的!”
“一刀两断,真狠!”
“废什么话,去刨坑!”钟旭没好气地给了其一脚,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你身为一条狗的身份。
一条狗,嘴碎的都快赶上秋生了。
哮天满脸晦气,但又不得不听话。
当即化身成狗力牌挖土机,随即刨开一个坑洞,将尸体葬到了其中,覆薄土掩埋,一边埋还一边念叨。
“你要心有什么不甘,就去找一个叫石少坚的人,那个王八蛋有钱,师父是茅山的掌门。
至于我们两个就算了,一个穷,另一个横,连起来就是穷横穷横的……”
一人一犬再次上路,不久便来到了一处山顶之上。
低头看去,山脚下平缓的地方建立着一个看起来不小的村落,村落依山建造成一个八卦,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八卦中尽数缺少着一笔。
“这个地方的风水……”
钟旭微微蹙眉,天眼轻动。
在天眼之下,远处的村子上空悬浮着一团团漆黑如墨,其中遍布着阴晦之气的乌云,乌云时而分散,时而汇聚,时而凝聚成怪物,时而分散成黑烟。
妖?
魔?
鬼?
怪?
这地方,将妖魔鬼怪四气聚了个齐全,你说不是鬼蜮他都不相信。
“主人,我们……”
哮天歪了歪自己的狗头。
“我的阴德金轮还差一半,你说怎么办?”
对于哮天,钟旭还是很相信的,只不过这个家伙似乎诞生了一种特殊的属性。
不靠谱!
不待钟旭话音落下,自地面突然浮现出两条如同触手般的东西,触手之上生长着两根蓝色的尖刺,直直刺向钟旭跟哮天的头颅。
“呜!”
哮天张口吐出两道阴雷,阴雷炸裂,轻而易举地震碎了那两条生有绒毛的触手。
“欢迎我们来了!”
“不进去看看,都有些对不起人家的阵仗!”
随意撇了一眼那两条还在不停蠕动的触手,钟旭率先迈步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欢迎?
你家欢迎用这种玩意儿?
哮天晃了晃狗头,追逐而去。
村子中显得无比寂静,寂静中更是夹杂着一种让人心底发慌的诡异。
“刷!”
就在一人一犬踏入村子之时,一个又一个脸上挂着诡异笑容,脖子上悬挂着一枚用不知名骨头制作成佛牌的人影尽数在周遭的房子中走了出来。
“道长,早风冷厉,不嫌弃的话喝杯茶吧!”
待看清钟旭的装束打扮之后,一个手持拐杖,发须皆白的老者迈步上前笑眯眯地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钟旭以同样的笑吟吟的神情回答,气息飘然,还真有一种方外之人的洒脱,不过他那一身蟠龙法衣,将其身上的洒脱感给渲染了神秘且古朴。
“客气,客气!”
“一杯清茶,算不得烦事!”
老者笑眯眯地抬手迎着钟旭跟哮天走向了一个宅院。
另一边。
一个建立在山洞中的佛堂里。
“礼赞佛母!”
“礼赞佛母!”
“……”
十几个身穿黑袍,浑身刻满符咒的人影共同托举着一个不知名东西制作成的油灯,随即小心翼翼的模样将其放在了一个红布遮盖的佛像面前。
佛像通体泛黑,下面坐着一枚由无数条手臂共同托举组成的莲台。
而供桌前面除了一些油灯之外,还有一排已经腐烂的人类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