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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人活一世,有些东西注定就是要经历的,生老病死才是真正的人生。”
看着钟旭偶有所感的神情,小鬼儿于一旁出声说道。
他不比黑白无常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有句话说的好。
见得多了,也就逐渐麻木了。
“呦,你这小子倒腾的够快的,这么点儿时间还真让你赶了回来。”
就在这时,一身黑白色西服的黑白无常透过浓雾走了出来,尤其是白无常,他明明是在笑着,但钟旭总能在他身上看到四个字。
似笑非笑!
“七叔,八叔!”
钟旭对着两人拱拱手。
白无常笑着点点头,随即不知从什么地方探出一块儿人头大小的狗头金塞给钟旭,至于黑无常,则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一笑不要紧,笑声落下却是将一旁的小鬼儿给惊的一个踉跄。
妈耶,八爷居然笑了。
堂堂的八爷,居然笑了?!
完了完了,八爷笑了,要死一层人了。
“小子,谁敢找你的晦气,就大嘴巴子抽他;抽不过的不要紧,把名字记下来,上去寻他们的徒子徒孙。
别忘了,你可是活人。”
白无常凑近拍了拍钟旭的肩膀之中,再次同黑无常两人踏雾离去。
这番话不是明摆着告诉钟旭,碰到打不过的人不要怕,找个小本本把他的名字记下来打不过你,还打不过你的徒子徒孙吗?
我一活人,你奈我何?
未几,阎君殿前。
平时本该是肃静无比的殿前在这一刻却是站满了人,密密麻麻,足有数千,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都是阴魂。
道士,和尚,甚至还有一些萨满。
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
阴阳判官!
这个位置是自己的了。
“活人?”一个和尚看着被阴兵带来的钟旭,当即发出了尖锐的暴鸣声。
什么时候,活人也能够降下地府了?
听到其声音的人影尽接围了上去,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者。
“你是谁家的小辈,见到我们这些前辈也不行礼?”
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并没有让周围的人有所反应,反而是尽皆露出了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模样,少一个人竞争,他们就能多几分机率坐上那个位置。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龙虎山张楚岚!”
此话一开口,远处几个道家打扮的人影尽皆转过了头。
“哪一代的小辈?”
“不知!”
“不对,这小子诓人,你看他腰间的玉带,我没记错的话是石坚几人诛杀一个城隍后得到的。”
“所以说,这小子是茅山的人?!”
几个道人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见过无耻的,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无耻的,一上来就拉虎皮扯大旗。
“师弟,你做什么?”
领头的道人抓住了旁边伙伴的手臂。
“这小子假冒我龙虎山……”
“行了行了,装什么装,搞的你们行走江湖的时候没用过茅山的名字一样。”
“嘿嘿,师兄,我就想讨口酒喝。”
“龙虎山,龙虎山的弟子……”
“彭!”
话音未落,钟旭蕴含雷光的一巴掌已经落在了那道人影的脸上,将其头颅抽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再废话,杀你全家!”
“滚!”
钟旭的悍然出手惊的周围的人影一怔,这年轻人,当真是凶猛啊,居然在阎君殿之前都敢出手。
但在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出来混是要讲背景的。
转头看去,只见张龙跟赵虎的身影显现,直冲钟旭的身影而来。
就当众人以为钟旭要倒霉之时,两人却是露出了笑脸,“钟小弟,好久不见!”
“两位大哥,好久不见!”
钟旭笑着答道。
众人:“……裁判,裁判,这里有人作弊啊,有没有人管,还有没有天理了?”
随着两人的离开,有些玲珑心的人尽数跟钟旭交谈起来,“这位道友,贫道青城派玄明子!”
“见过前辈!”
“贫道龙虎山张廷玉!”
玄明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道友安好,贫道悬空观凌天!”
又一个道士迈步上前。
钟旭同样笑吟吟地给予回应,“凌天前辈好,贫道塞外散修陈北玄!”
凌天:“……”
“道友,这么做就没意思了吧?”
“贫道太乙真人座下大弟子,剑痴!”
“贫道散修,李长庚!”
“……”
泥垢了啊!
当我们的耳朵聋了吗?
你个畜生,也不怕祖师爷冒出来掐死你这个轻易改变师门的不肖子孙。
“前辈,能否给我说说,那个前辈来自于何门何派?”
钟旭凑近一个道姑的身旁问道,一双锐利的眸子直指那个被抽歪脑袋的老头,其眼底的恨意,是做不得假的。
他喜欢一劳永逸。
“月亮门,月亮老人!”
“不过月亮门已经灭了!”
道姑诧异地看了钟旭一眼,眼前这个小子居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刺猬,一点就炸,敢对他露出杀意的人,都别想活。
主打一个谁都别想活。
心狠手辣!
不过在乱世,这种心性才能存活下去。
就在这时,自远处响起一阵沉稳的声音。
“阎君诏令!”
“目视远处的铜镜,通过九百道台阶者为合格!”
“抬头!”
众人抬头,尽数将目光投向了虚空中的一道巨型的铜镜,铜镜周围遍布金色的神文,神文悬浮,似有神魔为之低吟。
“轰——”
虚空发出一声轻鸣,轻鸣之下,金色的荧光成了一捧捧金色的涟漪。
涟漪之下,站在广场中的人影好似被金光影响到了一样,或是呆滞,或是恐惧,或是哀嚎,或是痛苦,或是喜悦,或是癫狂。
那些金色的涟漪似乎能够引动人心底最深处的东西。
众人尽数受到了影响,钟旭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左右环顾了几分,这才迈步向着台阶的方向走去。
越是往前走,金色的涟漪便会越浓郁,但钟旭依旧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向着台阶上走去,直到他走过八百道阶梯之时,底下才有人自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追逐上前。
有人快要登顶,有人才刚刚迈步,有人却依旧留于原地。
随着最后一步的落下,钟旭率先登顶。
而台阶之上的人,正是公孙先生连同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
“公孙先生!”
“四位大哥!”
钟旭拱了拱手。
“钟小友!”公孙策笑着点头给予回应。
“公孙先生,那枚铜镜……”
钟旭若有所思地问道。
公孙策笑吟吟地回答,“那枚铜镜能够引动人隐藏在心底的东西,埋藏在心底的东西越多,铜镜所产生压力便会越重。”
“而像小友这类心无杂念的人,铜镜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