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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你这朋友是谁啊,说不定在下认识!”眼见钟旭欲要离开,那个男子再次凑了上来,神情看起来依旧恭敬,但眼底释放的寒光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下去的。
道士,孩子,女人!
这三类人在江湖上都极难招惹。
只不过杀的多了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道士!
他们杀了!
孩子!
他们杀了!
女人,他们也杀了!
报应呢,遭的报应呢?
“滚开,再伸你的狗爪子出来,本大爷就把它扯下来,然后塞进你的屁股里!”陈傲磨着自己的后槽牙,活脱脱就是一副狗腿子净街的模样。
男子:“……粗俗,粗俗!”
“我的朋友,就是你们的族长!”
“今年的戏,唱了吗?”
钟旭顺着脑海中的记忆问道。
这番话令男子神情一凛,左右环顾之后这才凑了上来。
“敢问,可是龙虎山的道长?”
“贫道张廷玉!”
“添为龙虎山外门大师兄!”
“道长,我们这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您老人家盼来了,您……”
“废话少说,带我们去见你家族长!”钟旭撤回目光道。
龙虎山道长!
看起来这件事中,还有一些其他人的事儿。
不过随随便便伸手出来,真不怕张廷玉那个王八蛋剁了爪子是吧?
龙虎山的戒律,可比茅山严苛的多。
除此之外,龙虎山的执法堂,可是龙虎山第一战力。
龙虎山!
张天师符箓!
这么联想起来,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是,是!”
男子连忙在前方引路。
路至半晌,钟旭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怎么那么多人?”
“道长,本来每年是八个!”
“可今年都喂了八个了,还镇不住煞气;族长发话,又请来了一批……”
“族长,族……”
“彭!”
不待男子第二声落下,陈傲随手敲在其脖颈上,将其点晕了过去,抬手一甩,正好挂在一旁的树杈子上。
来回摆动,像极了一根不停摆动的指针。
“主人,您认识这个人?”
陈傲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不认识!”
不认识你聊这么欢腾?
“转道,去这个镇子外面!”
钟旭突然止步,眼底乱龙瞳的精光一闪而逝,透过乱龙瞳,只见眼前的宅院面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
每一根丝线上都悬挂着一枚花钱。
花钱来回摆动,似是一个复杂无比的阵法。
压胜术!
一种古老的术法!
既不是道、也不是佛、更加不是儒!
“主人,那些金色的丝线是什么?”
转头之时,陈傲记吃不记打一般重新凑了上去。
“压胜术!”
“压胜,不是都消失了吗?”
陈傲眼底露出了跟哮天一样睿智的眼神。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能保证当年被康麻子剿灭的人到底有几个会压胜术的人。
也真有意思,一国之君,居然让人破了护身的龙运!”
“他虚啊!”
陈傲理直气壮。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虚的?”
钟旭罕见地停下了脚步。
这可是难得的花边新闻。
野史都没有它野的那种。
“……他吃的鹿茸,分给我了一半儿!”
钟旭:“……”
左千户:“……”
不多时,镇子外界的山林边缘前。
左千户脚踏荒草,裹挟着劲风飞驰而来。
“道君,您说的那口枯井就在这片山林的中央,只不过周围被人布满了压胜术,只要触及一点,便会牵动全身。
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并没有靠近。”
左千户一五一十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还给钟旭花了一张草图。
“陈傲!”
“看见了吗,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你除了猛冲猛打还会做什么?”
被叫到名字的陈傲凑了过来,略微思索,随即答道。
“我还会倒立螺旋升天!”
没有理会陈傲的理直气壮,钟旭则是静心去观察那副草图来。
草图虽然简略,但却也能够看出些许的端倪。
山林平平无奇,但栽种的树木却是极为考究,集八卦之势,又增加了一卦为九卦。
从古至今,使用九卦的只有一个门派,准确的来说是道统。
阴阳家!
阴阳家除了信奉阴阳五行说之外,还阴阳大九州之说。
这九卦,就是大九州的另一个象征。
“阴阳家!”
“龙虎山!”
“血祭之术!”
“九卦!”
“压胜术!”
“这一趟,越来越有意思了!”钟旭将目光投向远处的镇子,乱龙瞳轻之下,只见镇子上面悬浮着一团团黑云。
黑云无风自动,蔓延向四面八方。
此风水之势,极恶,也极凶。
与此同时,远处的码头中。
又是一艘木船顺水而来,直直停在那些迎接的人之前。
船帘拉开,从中走出三个面色阴沉的道士。
领头的人刚一上岸,就对着几个迎接的人呵斥道,“怎么回事,徐管家人呢?”
“张道长,您怎么也来了?”
“什么叫我也来了?”
那道士脸上的阴沉一闪而逝。
“您大师兄张廷玉不是刚刚进去吗?”
道士眼珠猛地一凸,满脸铁青。
张廷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执法堂让他来的?
那岂不是代表着他所做的事情暴露了?
“你说谁?!”他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一个叫张廷玉的道长,他说……”
“走!”
道士面色难看至极,若真的被执法堂给盯上,别说他们了,就连他们的师父乃至于师祖都得受牵连!
茅山的执法堂最多是上禀掌门从而依法处置。
但龙虎山的执法堂不同!
龙虎山的执法堂执法之时不仅妖禀报掌门老天师,还要上禀祖师。
而他们口中的祖师,大多数都在天庭。
三人的脚步越来越快。
“师父,是徐管家!”一个弟子抬手将挂在树枝上的徐管家拎了下来,抬手两巴掌将其物理唤醒。
“张……张道长,怎么是您?”
“别废话,徐管家我问你,那个叫张廷玉的人长的怎么样?”道士拎着其问道。
徐管家满脸疑惑,但还是开口回答道,“特别年轻,一身法衣,身旁还跟着两个人,特别凶!”
特别凶!
年轻!
法衣!
这几个字令道士浑身一颤,双眼也迅速变得无神起来。
脚步踉跄,两股战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