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天门关方圆最大的城池。
不同于镇北城的风吹草低见牛羊,景城四季分明,鸟语花香、环境优美,无愧景城的“景”字。
高城巨墙下方,踏踏踏出现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兵。
排队进城的百姓见此,纷纷退后,让出官道。
余光不时打量精良的骑兵,猜测他们从何而来。
天门关战事愈发胶灼,每隔几天都有军队奔赴战场!
但近两月出现的军队,别说战马,越往后越拉垮,甚至武器都没有。
而眼前的骑兵,人数大概三千,一人两骑,武器、盔甲极其精良。
进城百姓们如此想到,慑于肃穆的军威,他们不敢过多窥窃。
就在此时。
一名黑甲骑兵自城内,疾驰向不动如山的铁骑。
骑兵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
“将军,景城知府-华道会,不予进城休整,让我部即刻奔赴战场!”
知府、知州、知县,依次是府、州、县的最高长官。
知府一般是正四品或者从四品,天子脚下的知府是三品。
欧阳棠并没有意外,再过不远就是天门关,想要休整的话,可以去前线休整。
三天前结束杨盈的传授,召集三千浮屠铁骑,慢悠悠来到天门关。
梧皇什么时候被俘虏,具体不是太清楚。
但根据战场的形势判断,少则三五日,多则八九日,必定决战。
率三千浮屠铁骑来此,当然别有目的……
近两日目标,武力说服身处景城的金媚娘。
近十日目标,阻击劫掠城池的安国士兵。
至于拯救梧皇,救不了一点,除了自身原因,还有其他原因。
除此之外,西面战场无数将军等着拿捏自己,傻子才去跳坑。
“全军有令!”
“斥候发现安国朱衣卫的探子,就在景城内部。”
“为了保护景城的安全,本将军决定,即刻进城搜寻!”
“进场!!”
话音落下,不同如山的浮屠铁骑,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朝着景城吞噬而去。
轰隆隆~!
轰隆隆~!
守城将士怎么会考虑这种情况?
圣上就在天门关,浮屠铁骑此举与违抗圣命没有区别。
想要关闭城门的时候,已然太迟太迟,没人能够阻挡冲锋的铁骑。
守将满脸惊慌、呆滞,但也只能目送铁骑,奔赴知府大人的衙门。
等待进城的百姓们也傻了,纵兵闯城、直奔知府,好生嚣张。
……
景城,朱衣卫分部,伪装成一处客栈。
前院开门做生意,后院隐藏朱衣众。
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假装听不见都难。
花满楼顶楼,站着几位身穿劲装的女子。
束腰的衣带,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惹人浮想联翩。
为首女子,指着策马奔腾的浮屠铁骑,质问身后人。
“这就是你说的悄悄进城,还让我们小心接引?!!”
“欧阳棠这么嚣张,我们敢去接引吗,直接把我们接没了!”
伽陵回眸看向任如意,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初次看见这张脸的时候,还以为是曾经的左使-任辛。
几番试图发现,任如意就是只会微末伎俩的幸运儿。
相较大名鼎鼎的最强刺客-任辛,有着近乎云泥的区别。
“吾弟没有杀人,难道还不是悄悄进城?”
“尊上以为的悄悄进城,不会是夜深人静,翻墙进城吧。”
“呵呵,吾弟手握重兵,本为将军,何必做贼?”
任如意毫不客气的反怼,欧阳棠越嚣张,她反而越安全。
随着天门关的战事越发焦灼,左使尊上都得求着自己。
“你,当真以为本尊不敢杀你!!”
伽陵俏丽遍布寒霜,冷声威胁道。
她的心情十分暴涨……
指挥使邓恢,催促自己让浮屠铁骑加入战场,言辞越发难听。
上门拜访欧阳棠,详说要事,该死的家伙见都不见,让她滚。
唯一沟通的桥梁是白雀-任如意,以下犯上,态度大不敬。
合着就她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呗,一个个都是混蛋~!
“嗯,我就是这么以为的!”任如意十分嚣张挑眉。
此情此景,伽陵差点没忍住内心的暴躁。
等着,等着吧……
等欧阳棠深陷战场,看她怎么拿捏任如意!
现在的憋屈与隐忍,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爆发。
忽地。
一杆长枪声如雷霆、破空而来。
伽陵堪堪回头,长枪已然临身,划破几缕青丝,消逝天际。
与此同时,内力传音的冷酷男声,在所有人脑海炸响。
“朱衣卫的各位,好久不见,记得你们的酬金!!”
伽陵脸色极其苍白,不是因为答应的酬金,而是爆射的长枪。
在她没有反应的时候,精准斩落六缕青丝,代表着六千两黄金。
换句话说,掷枪之人想要杀她,不费吹灰之力。
伽陵连忙垂眸向下看去,多上一双冷漠无情的眸子。
来人身穿幽黑盔甲,但她知道,眸子的主人就是欧阳棠!
好可怕的男人……
直到铁骑轰隆隆离去,伽陵才敢小口喘气,美眸中依旧充斥惊恐。
“尊上大人,别傻愣着呀。”任如意故意用调侃的语气。
“干什么?”
“当然是找枪!我弟弟的长枪丢了,只有您才够资格送长枪!”
“你……”
伽陵气得够呛,差点击杀自己,还让她去找回来?
找回来干什么,让嚣张跋扈的欧阳棠,再投自己一次吗?!
景城,粮仓。
作为天门关周边最大的城池,自然担负起转运粮草。
各地征收的粮草,集中运到景城,再由士兵押送至前线。
伙头兵又名炊事兵,保证大军的伙食,时常背着一口大黑锅。
宁远舟听到战马奔腾的雷鸣声。
心中没来由一慌,不会是安军来烧粮仓吧?!!
他原本是六道堂的堂主,遭遇小人陷害,发配从军。
现在是伙头兵,又名炊事兵,时常背着一口大黑锅。
来到前线,以他后天巅峰的实力,想跑随时可以跑。
但是他跑了,小人肯定会构陷,把宁家祖坟给刨了。
“将军,赶紧关闭粮仓,以防遭遇不测!”
宁远舟跑向尚处于呆愣中的将军,语气略带慌张。
通过声音判断,未知骑兵的目标,不是知府衙门,就是此地粮仓。
中年将军转头,上下打量伙头兵。
“汝何档次,也配跟本将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