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山这句话一出，书房内的氛围顿时紧张了起来。
洛玉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感到惊讶。
她这外公鼻子这么灵的吗，直接就看破了白离的身份？
白离也是同样的想法。
可谁知，方道山却又坐了下去。
“我在山顶上待了十八年，对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你身上有大妖的气味，但却并不是我见过的那些大妖。”
“听说前两天燕城那边有大妖出世，小玉，你们就是从燕城过来的吧？”
“小子，你跟这新出世的大妖是什么关系？”
白离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去。
还好，不是看破了自己的狐妖身份。
不过，方道山能闻到他身上白依的气味也是够离谱的。
这老爷子的兽灵难不成是只狗？
白离猜的还真没错，方道山的兽灵是ss级的天犬。
论嗅觉的灵敏，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兽灵能比天犬还强。
而面对方道山的询问，白离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外公，当时那只大妖出世的时候，我和洛玉都被困在了森林里，或许是在那时候沾染上的吧。”
方道山摇头。
“不，小玉的身上虽然也有那大妖的味道，但远远不如你。”
“你肯定与那大妖近距离接触过，如实招来！”
这一刻，方道山突然端正了身体，目光带着审视，身上散发的气势瞬间从和善化为威严。
但白离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
惊慌？害怕？紧张？统统没有。
当时在白依这位大妖面前，他能淡定自若，此时在方道山面前自然也不会差了。
“我在那森林无缘无故的昏倒过一次，或许就是那时被那只大妖接触过。”
白离实话实说。
他确实是在那时见到的白依。
而对于自己昏倒，洛玉就是最好的证人。
果然，洛玉立马作证。
“没错外公，白离确实不知为何就晕过去了，直到我们从万妖森林里出来他才醒。”
说话间，她一直偷偷看着白离。
心里也是奇怪。
她自然是相信白离的话，只是那大妖找上他要做什么？
而这个疑问，也正是方道山要问的。
对于两人的不解，白离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或许是因为我的天赋太骇人听闻了吧。”
“天赋？”
“没错，我的兽灵天赋技能，是兽灵等级可以不断成长。”
此言一出，方道山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活了八十二岁，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兽灵的等级可以成长！
白离直接用实际行动证明，化为本体。
身后三条雪白的尾巴格外显眼。
洛玉惊呼一声：“你，你那时不是只有两条尾巴吗？”
刚遇到白离的时候，她没有注意过尾巴这回事。
直到第二次白离攻击野猪妖兽时，她才注意到了这一点。
也就一直认为他有两条尾巴。
可是现在，两条尾巴怎么变成三条了？
白离要的就是她这个效果，于是在洛玉说出来后，他就重新化为人形。
“我的兽灵等级最开始是d级，而现在是c级。”
本来他是没打算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天赋。
甚至打算一直藏拙的，不过在遇到白依并知道了她的目的后，白离的想法就变了。
而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他要让方道山看到自己的天赋，他要方家这个庞然大物真正的成为自己可靠的背景。
这样在未来，他才有底气面对白依。
人类和妖兽的阶级都是一到九阶。
而除此之外，既然妖兽有大妖，人类自然也有对应的阶级。
那便是兽神和御灵。
这是兽灵和御兽师最高等阶的称呼。
而方道山能独自一人在恶妖山的山顶待上十八年，这绝对不是一个九阶强者能做到的。
唯一的答案，便是他已经是兽神了。
所以，白离一定要让这位大佬与自己成为统一战线。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仅凭他是洛玉的男友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他不做改变，那最后的结果多半就是跟老丈人洛风似的，成为无人在意的上门女婿。
只能让方道山本人对他看重才可以。
因此，白离才会不惜冒着风险暴露自己的天赋。
果不其然，方外公对自己外孙女的话还是信得过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亲人之间的信任。
更是因为他兽灵天犬的能力，他的嗅觉，已经达到能够闻见谎言的地步了。
他在眼前这两个小的身上都没有闻到谎言的气息。
只能证明，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兽灵等级可以成长，还真是闻所未闻，白离我问你，你这个成长有上限吗？”
“没有。”
方道山目光紧锁在白离的身上。
他依然没有闻到谎言的气息。
没有上限，那岂不是说能够成长到sss级？
那个在人类兽神时代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等级！
得到这个答案，方道山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也不怪他。
他知道兽灵的等级和御兽师的天赋等级有多么重要。
他和他的妻子都是ss级。
而他是在七十岁时进阶的兽神，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很慢了。
因为他的妻子，也就是洛玉的外婆，之前受过重伤，导致提升的速度大大减慢。
在他晋升兽神后，妻子也成为了御灵，但依旧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就此，方道山的兽灵生涯彻底止步在兽神前期。
他曾经推算过，如果妻子一切正常的话，他本该在六十岁左右晋升兽神。
而ss级天赋的他就已经如此，那传说中的sss级呢？
这个问题方道山从来没敢想过。
但今天，他在白离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传说中的sss级兽灵，终于能见到了吗？”
白离理解不了方道山的心情。
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多半是要成了。
洛玉此时的心情却有些低落。
她看着眼前相貌出众的白离，感觉他的身影距离自己突然变远了。
他是能成为sss级兽灵的天才。
哪怕没有成功，饶是ss级，s级这些都不是她能高攀的。
她只是一个d级天赋的御兽师……
这时，重新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方道山注意到外孙女的反常。
叹了口气。
“小玉，你也不用自卑。”
“主动叫你来，也是因为你身上的秘密，白离你也留下来吧，以后我会对你着重培养，所以这个秘密你也要知道。”
白离一怔。
秘密？
洛玉身上还有秘密？
他最开始本来以为方家就是洛玉的秘密了，可是现在听方外公这样说，似乎还不止啊。
洛玉本人也是一脸懵。
“这是我对你妈妈的亏欠，也是对你的亏欠。”
方道山唏嘘一声。
“你知道你妈妈她为什么没有觉醒成为御兽师吗？”
……
在书房内方道山揭开不为人知的往事时。
方家庄园最偏僻的一片院子里。
方浩风表情扭曲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的父亲。
“大伯这一脉的族人全都回来了啊。”
方海咬牙切齿：“大伯简直欺人太甚，不顾兄弟情面囚禁你爷爷就算了，还剥夺了我们这一脉的资源，让我们这些族人如何成长！”
“小风，你这样，去打听打听那个洛玉的信息，我就不信两个普通人还能生出什么天才来！”
“按照咱们方家世代的规矩，兽灵或御兽师天赋等级在a级以下的，不得入主脉，如果那个洛玉天赋不到a级，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方海笑的很阴险。
这确实是方家世代的规矩，目的就是不断提纯，主脉只保留天才，天才再通婚其他天才。
久而久之，方家主脉只会愈发强大。
这个规矩在九州十大家族内几乎是共识了，每个家族都有这样的规矩。
虽然经过多年发展，要求已经不用这么严苛，没任家主多少会对自己的直系放点水。
但如果洛玉的天赋真的不行，那他们还可以曝光出去。
让整个方家在其他九大家族面前都抬不起来头。
这样自损一千的办法方海毫不在意。
反正如今的方家也不是他们的了。
丢脸也丢的不是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