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洪刚看到这一幕,原本被提起的情绪,忽悠一下。又落了下来。
这感觉好像被闪了一下腰,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暗骂道:玛德,这个大忽悠。都这会儿了,还耍幺蛾子。
钮洪刚怒道:
“怎么不练了。是不是忘了?那我提醒你,第一式过肩摔!”
李贺脸色平静,从容的向四周看了看,道:
“我这身衣服不合适,胳膊腿动起来不利落,我担心练不好。”
“好!这个理由好!”钮洪刚的嘴都快气歪了,“咱这儿,最不缺的就是跤衣。跟我来。”
钮洪刚带着李贺来到西厢房的仓库,取来一套跤衣,扔了过去:
“换上,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李贺再上跤场,索若瞳一看,顿时呆了:李贺一米九的身高,在跤衣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挺拔。一张俊朗的脸上,双眸炯炯有神,紧闭的嘴唇让人更显得坚毅。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都显露在外,肌肉紧绷、线条分明,身躯的每一寸似乎都在跳动,都在呼吸,整个人充满了阳刚之气。
“瞳瞳!”
钮洪刚猛然一声大喝,索若瞳这才从痴梦中惊醒,慌乱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李,李贺,你,你开始吧。”
索若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感双颊滚烫。
这次李贺不再多言,一招一式的演练起龙国跤36式,动作完美流畅。就连钮洪刚也没挑出一点毛病。
李贺的表现大大出乎索若瞳的想象,惊的她不知说什么好,本来准备好的嘲讽,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演练完毕,见索若瞳和钮洪刚都不说话,估计是得到认可了吧,李贺道:
“下面是龙国跤高阶72式。不过,这个需要有人配合,一个人展示效果不好。”
“我来!”未等索若瞳说话,钮洪刚已经跳入跤场,这一刻他等太久了。
索若瞳猜出钮洪刚想干什么,立即快步出前厅,站在跤场外,叫道:
“小钢炮!这是演练,你要配合李贺。别伤了他。听见了吗!”
索若瞳一急,把钮洪刚的小名都叫了出来。
钮洪刚并不答话,心中这个气啊,这才见几面呀,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就象被夺了魂,事事为这小子着想。这口气再憋着就爆炸了。
钮洪刚站上跤场,盯着李贺,心里已经发起狠来:什么演练不演练。今天我小钢炮,非把眼前这小子摔出翔来。让瞳瞳看看,我小钢炮这全国冠军,不是白拿的。
李贺向前抱拳道:“洪刚,你能陪我演练,这里我先谢谢你了。”
“来吧,别废话。”钮洪刚摆好跤架。
“高阶第一式,猿臂轻舒。”
李贺报出招法的同时,骤然俯身,闪电般的伸出右臂,贴着地一把搂住钮洪刚的左脚脚后跟,再往回一带。没等钮洪刚反应过来,噗通一声,一个屁墩,人已经坐在地上。
刚倒地,钮洪刚就弹簧似的蹦了起来,脸刷的就红了。全国冠军上来就是一屁墩,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索若瞳惊叫一声,接着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点评道:
“好一招猿臂轻舒。这招的精髓在速度,在出手的准确。李贺练的漂亮!来,下一招!”
这次,不等李贺摆好架势,钮洪刚猛然出手,直取李贺前襟。李贺条件反射般的撤步,抓住对方手腕,借势一拉,钮洪刚身体腾空、平着向前飞出。钮洪刚毕竟是全国冠军,身形灵活,赶紧来了个前滚翻,总算没摔的太难看。
“第二式,顺手牵羊!”索若瞳高声报出招式。
钮洪刚连着被摔出两次,信心受到极大摧毁。说是配合演练,其实他心中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想配合李贺的意思,这两招自己都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钮洪刚再次站起,看向李贺时,原先那种轻蔑的眼神已荡然无存,目光中只剩下了惊骇。愣愣的看着李贺,不敢轻易向前。
“第三式,平沙落雁!”对于钮洪刚的胆怯李贺浑然不觉,先报出下面的招式,接着跨步向前就要进攻。
“好了。”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稳重而浑厚的声音。
李贺回头,一个光头白须的老人正背着手站在前厅门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人,看肩章两杠四星,是位大校。
老人沉着脸看了眼钮洪刚:“ 下去吧。”
钮洪刚一看是师父,羞愧的低下头,小声道:
“师父…… ”
“下去吧。”说话间老人目光已看向别处。
……钮洪刚的脸更红了,是的,其实在第一式猿臂轻舒后,他已经知道自己和李贺的差距巨大,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全国冠军,在李贺面前是这么不堪一击。师父让自己下去是对的,这样继续不但自取其辱,还会辱没师门。
索若瞳见状,开口道:
“爷爷,洪刚下去我怎么考察李贺学没学会《跤谱》呀?”
索静海看向孙女,停了一秒,有些诧异:“你……真没看出李贺什么水平吗?”
“看出来啦。他是绝顶高手。”
“那你……”
“我是觉得李贺的动作太帅了,我就想再多看几招。”
索静海瞪了孙女一眼:“胡闹!”
说完,索静海走下台阶,面向李贺,双手抱拳:
“在下索静海。这位就是李贺吧?”
索老爷子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龙国武学泰斗,特卫总教练,居然会对一个少年行礼!而且还用“在下”这样的谦称,显然是把李贺当做平辈相待。
李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赶紧躬身拱手回礼:
“索老爷子客气了,我就是李贺。此番登门,只为求教。如不嫌弃,我想拜在您老门下。”
索静海微微一笑,道:
“拜师的事情不急。我这里正好有点好茶,不如咱们边喝边聊。”
“恭敬不如从命,听您的安排。”李贺大方答道。
李贺没想到索老爷子昨天避而不见,今天却又这么客气,看来只要自己有点本事,任谁都能高看一眼。今天拜师的事情稳了!
索若瞳见状,知道李贺在爷爷心中地位已经不一般了,赶紧返回前厅,这就要为众人沏茶。
索静海摆摆手:“天气不错,咱们都是学跤的人,今天这茶就在跤场喝。瞳瞳,把我的小茶台拿来。洪刚你去取3张椅子。”
不多时,钮洪刚搬来椅子,索若瞳也端着一个精致的茶台返回跤场。
“爷爷,茶台放哪儿啊?”索若瞳看着空荡荡的跤场问道。
索静海看似随意的,抬手指着跤场角落一块长方形的大石道:
“就用这块’武举石’吧,我看它高度、大小都合适,茶台放上去正好。”
此话一出,索若瞳、钮洪刚以及那位神秘的客人,都是一惊,目光投向索静海,瞬间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贺没注意到众人神色的异常,不待吩咐,已主动走向大石:
“我来搬吧,老爷子你说放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