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只是觉得妈妈说话不行,一面对面看妈妈这副模样,心不是一般的难受。
大姐更不用说,在家就眼皮子浅,出门更受不住,她边给妈妈擦着泪,边吸着鼻子看我,:“栩栩,你瘦太多了,受苦了。”
“没有,我没苦着。”
我流着泪牵起唇角,“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很好,还通过了沈叔考验,能正式拜师了,以后,我会做一个先生,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大姐点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我知道,她心里的苦,不比我少。
丈夫出轨,弟弟还因为这事儿进去了。
大姐内疚自责,除了卖掉房子救弟弟的命,别的啥都做不了。
这一趟,几乎算全家出动,二哥想来也做不到。
朱晓玲虽然还没和二哥离婚,肯定不会来看我,爸爸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住哪。
他们生怕那朱晓燕哪天脑子一抽风跑过来烦我。
二嫂和我家,现在只是法律上还挂个名头,其余的已不相关。
此时此刻,我就是个和家人久别重逢的孩子。
同每个家人都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温情。
哭声和笑声夹杂,房顶都要掀翻。
许姨受不了,用她那常年练就的大嗓门镇压,“好事嘛,你们哭啥啊!栩栩这孩子吉星高照,交给沈先生以后就有大出息啦!”
爸爸点头,“许妹子,是好事,栩栩多亏了你们啦!”
纯良倒是老实异常,貌似被眼前的大型认亲的场面镇住了。
闷在屋内一角,我奶奶和他说话他才回应两句,腼腆秀眯的都不像他了。
沈叔进门,空气中迎来短暂的安静。
最震惊的是爸爸,他见过沈叔原来的样貌,一看进来个白发苍苍的瘦老头,还有点纳闷这是谁,直到老人开口,“梁兄,不认识了?”
爸爸傻眼,“您是……沈大师?”
沈叔笑笑,刀疤加皱纹,很难看的配伍,再加上沈叔瘦,穿着长袍的就显得很孱弱。
不过他那双眼睛仍旧深邃明亮,并无老人的灰呛,“当然是我,梁兄,我只是老了而已,这世间谁人都会老,你不要大惊小怪。”
“是谁都要老……”
爸爸难以置信,“沈大师,您这老的速度……时而减速,时而加速,跟我们普通人的节奏不一样啊。”
“爸,怪我。”
我闷头拽了拽爸爸袖子,“沈叔是和邪师斗法才会老的快,折道行了。”
“啊?”
爸爸恍然大悟,拄拐迎上前就要给沈叔跪下,“沈大师啊!您这是出了大力啦!我在电话里听您声音中气十足,心里甚至还怪罪您,觉得您不应该放走那个邪师,栩栩命格也没拿回来,我这……哎呦!沈大师,您这大恩大德,我梁大友无以为报啦!!”
“梁兄。”
沈叔扶着爸爸,“说起来惭愧,我答应你会拿回梁栩栩命格,可惜我没做到,但是你放心,只要我沈万通还有一口气,我就会负责到底,一定要给栩栩这孩子劈开一条生路。”
“哎!!”
爸爸擦着泪,转头看到奶奶迎上前,忙介绍道,“沈大师,这是我妈,栩栩的事儿本来一直瞒着她,谁知道这老太太偷摸的自己查出来了,这回说一定要上山看看您,感谢您对我家栩栩的照顾。”
沈叔朝着奶奶颔首,“您好,老姐姐,我是沈万通!”
“沈大师!”
奶奶重重的握住他的手,“我没念过啥书,不懂说啥场面话,但是你对我家栩栩的恩情,相当与再生父母,我们全家都感激你,这次我过来,也是表明心意,既然栩栩想拜你为师,你也愿意收了这孩子,我呢,是一点意见没有,对那个啥邪师呢,我就一句话,他是粪坑打地铺,离屎不远了!对付那种一肚子坏水的,就得有人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