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一个朋友。”
熊大哥应道,“这是我朋友家的房子,他父母早前儿买了这院子,翻盖完准备给他娶媳妇用的,后来他遇到点事儿,房子就空了几年,今年他准备去外地,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回来了,我们一直挺熟的,正好我们家孩子也大了,住小房子不方便,看他家这院房很适中,钱要的也不多,就买下来了。”
我貌似没听到重点,“熊大哥,您这朋友遇到什么事空了几年房子,这房子当年他父母找谁给盖的?换句话说,他们家人品怎么样?”
“啊,人品?”
熊大哥怔了怔,“人品,那……”
“哎呀,大哥!”
熊正义都急了,“你这有啥不能说的!你不就是从廖庆哥手里买的房子吗,我参军前廖庆哥就是打架斗殴的混子,要不是他当年岁数超了,你不还说他应该也去军队锻炼锻炼嘛,后来我刚走,他不就进里面蹲上了吗,今年出来就把房子卖你了!多大点事儿,你就说明白得了呗!”
啊。
混子啊。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熊大哥。
他听到弟弟对好友的评价还不大乐意,“正义,别这么说你庆哥,庆子人品还是可以的,仗义,我俩在学校那阵儿就是哥们,不过说起来,他最后走到进笆篱子那步,的确是怪他父母,他爸妈对他打架这事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庆子去买早点,有人插队,庆子就把那人揍了,按说这事儿跟人早点铺子无关,可是庆子他爸妈吧,就能逮着这茬儿去人家早点摊白吃白喝一个月,放话说谁敢跟他们要钱,他们就让庆子去砸摊儿,早些年住这片儿的邻居提起庆子他爸妈就没有不牙根痒痒的。”
得!
掐到了!
“大哥,那这位廖庆哥的父母呢?”
我继续问。
“没了!”
熊大哥提起来还很惆怅,“庆子因为打架伤人蹲笆篱子了,那老两口也跟着上杆火,没等庆子出来就走了,不过老两口没在这院里走,都是在医院没得,丧事是在殡仪馆办的,我还去吊唁了,要是这院里起过帐子,说实话这房子我就不敢买了,但老两口已经走几年了,孰是孰非都过去了,庆子出来后住着也没啥事儿,我想,这房子应该……”
“早知道就不买啦!”
大嫂咬牙跳脚,“想想咱们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你再提起这些我都起鸡皮疙瘩!膈应死人了!这房子要是风水好点你那哥们也不会坐牢啊!都怪你贪便宜!早知道我们就算是借点钱也去买楼房,不住这破院子了!!”
“你还怪我?”
熊大哥也来了脾气,“你忘了你进来第一眼就相中了,还说要在这树上给儿子做个秋千,旁边再搭个葡萄架,过啥田园生活,不是我说难听的,就咱家那点存款,能买什么楼房,也就是庆子要去外地闯荡,不然能那么便宜把这么大的院子卖给咱们吗?!”
“他就是故意骗咱俩的!”
大嫂红着眼,“他快四十岁的年纪还去闯荡啥,搁这杀熟呢!”
“他不出去还留在这等邻居嚼舌根啊!!”
熊大哥分毫不让,“不能庆子进去一回大家都不把他拿人看了!有错就改嘛!回头庆子混出人样不还是一条好汉!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哥们不能骗我!!”
两口子的火说来就来,我和熊正义一人拽住一个,眼瞅着就要动手了!
“大哥,你俩干啥啊!让小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