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被徐经理发现了?
怕啥来啥啊!
“徐经理……”
“小沈,你别紧张,我看到是沈纯良发的了。”
徐经理对着我道,“我就是好奇这上面的先生是谁,还大师高徒,打了个电话试验,发现是沈纯良接的,我想沈纯良一定不是先生,那小伙子看着很机灵,可一点没先生的气场,你虽然年纪小,要比他稳重很多,只是你也没到二十岁,我心里还是犯嘀咕,刚刚一看,你真有点东西,看来这名片上写的也不全是假的……”
经验告诉我不用接茬儿,高层后面都习惯来个‘但是’,没多会儿,徐经理话锋一转便道,“但是,以后不能再发了,如果你真的是大师徒弟,你师父也不会赞同你做这种事,就算是发名片,也不能以这种形式,这和街面上发小广告的有什么区别?不是玷污了你大师高徒的身份?”
“再者,我们这里禁止发传单以及宣扬一切不和谐的活动,这名片是被我看到了,若是被馆长发现,势必会牵连到孟雪乔,就算小孟签的是临时合同,没有将这饭碗看的太重,那对你来讲,心理上也会过不去,小沈啊,孟雪乔帮你是情分,做好眼下的事,是你的本分,不要本末倒置,为了一点点的私利,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看!
要不说人家能是经理呢!
道摆的多明白。
“对不起,徐经理,我知道错了。”
我赶紧认错,“您放心,名片肯定不会再发了。”
“知错就好。”
徐经理看了下腕表,“你去三号厅准备吧,时间要到了。”
我应了声,抬脚又看向他,“徐经理,十三号厅,闹鬼吗?”
徐经理一愣,“谁跟你说的?”
“就是……”
不会把吴姐卖了吧。
“别听那些乱八七糟的!”
徐经理严肃起来,挥挥手,“我在这馆里工作了十几年,遗体见了上千具,就没见过一个鬼!行了,你去忙吧。”
我哦了声,转身又吓了一跳,差点撞一个男人身上,“哎!”
“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像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转身,对着我还挺不好意思,看了看我别着的工牌,“那个,你就是哭灵员小沈呀,我姓杨,是三号厅逝者张老师的家属,也是她的学生,时间到了,我请你过去送张老师最后一程……”
“哦,好。”
我缓了下心跳,跟在杨大哥的身边朝三号厅走去,远远的瞄了眼最里面的十三号厅。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家越不跟你细说,你还就越好奇。
进入三号厅。
逝者是一位小学老师,姓张,走时高寿八十六,生前没有结婚,自然无儿无女。
丧事都是以往的学生们出钱办的,杨大哥要求我唱歌曲,不要太吵闹。
我心中有数,插上白花就垂眼酝酿起情绪,待主持说道,“哭灵堂,上天堂,祝愿张春芳老师的另一条路走安详,奏哀乐!”
家属们呜咽的哭声一起,我调节了一下衣领上的小话筒,便跪倒遗像前,“张老师啊,您这一生都为了学生无私奉献,您是蜡烛,燃烧了自己,点亮了别人!我们不光是您的学生,还是您的孩子,张妈妈!您一路好走啊!”
“妈妈,我想对您说,话到嘴边又落下,妈妈,我想对您笑,眼里却点点泪花~”
我抬手隔空摸着遗像,“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脸颊印着这多牵挂~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腰身变得不再挺拔~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