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观看,村里各家各户的外墙都是贴着瓷砖,什么风格的都有,而我家的瓦房外墙砖是一种名为文化石的建筑材料,早年在村里一水的砖房中绝对霸气显眼。
如今时过境迁,我家这房子明显没怎么修缮整理,外墙大概是起过苔藓,被刮下去后留下了难看的印渍,岌岌可危谈不上,依旧是一座很硬挺的房子,就是对比下来略有寒酸。
“怎么没人呀。”
纯良下车就摆弄了下大门外挂着的锁头,蹦跳的还朝大院里看了看,“栩栩,这怎么办?”
我也纳闷儿,便拿出手机,直接给三姑拨去电话,响了几声后三姑接起来,“栩栩啊。”
“嗯,三姑,我回老家了,想看看你们,但是家里怎么没人啊。”
我前后看了看,“你们在哪了,我去找你们。”
“你来老家了?”
三姑诧异了几秒,别扭的咬着字,“哦,你爸妈应该去地里了,在大棚里,我来隔壁村子了,帮人看点事情,现在已经坐车往回走了,大概还要半小时到家,你等我一会。”
我哦了声,“三姑,那大棚在什么地方,是奶奶小时候带我去过的那片大地吗?”
三姑顿了顿,“栩栩,你这次肥来看看,是准备要动身回镇远山了吗。”
“哦,我不回镇远山,我下午就去京中了,明天和事主约好了,有事情要去看。”
我应着,“趁着上午没事,我想来看看你们。”
三姑安静了片刻,传出一声叹息,“栩栩,你要是不回镇远山,我建议你不要见你爸,梁大友现在倔得很,驴一样!你不在他都天天催我劝你回镇远山,要是看到你,一定会吵架,犯不上,还有你妈,你和你爸要是吵起来,她夹在中间又会难过,血压不行……”
我静静地听,呼出一口清冷的气,不自觉地抿唇,“三姑,我懂了,这样,我在这里等您,因为我买了些水果还有礼品,还煲了壶汤带来了,回头送进屋我就走。”
三姑语气也是酸涩,“栩栩,难为你了。”
“嗨!”
我无所谓的笑笑,“这叫啥难为啊,您都是为了我好嘛,来的路上我都想了,遇到我爸他会说什么,那先这样,我等您回来,见面再说。”
放下手机,我紧了紧皮夹克,示意纯良上车,刚拉开车门,迎面就过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我还有点疑惑,对视了会儿,我惊喜的率先开口,“强子?”
“哎,你谁家孩子啊,咋不懂礼貌呢,怎么能直呼我名字呢!”
中年男人微蹙着眉朝我走近,指了指我家的大门,“你是我二爷家的亲戚?”
“是我呀!”
我整理了下长发,冲着他笑,:“强子,我是栩栩!”
“谁?栩栩!!”
强子惊讶的,“老、老姑?!”
“咳咳!”
正要上车的纯良一下没忍住呛咳起来,见我瞪他还不好意思的挥手,“没事儿!戗风了!咳咳咳咳!”
我懒得理他,对着强子笑笑,“多少年没见啦,你还是老样子啊!”
“我这能有啥变化啊,你出生时我就二十多啦!”
说笑了几句他还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老姑你变化可真不小,那家伙这大个儿,这六年你去哪了?咋我听二爷说你去学道了?出家啦?还有啥改名换姓啦?整的我迷得乎的!问二爷二奶吧,他们还都不说,但是太奶去世那天我爸不是去医院了吗,说是见到你啦,然后才扯出这些事儿,你这到底啥情况啊!”
“我没出家,就是到外地去念书了。”
我扯了扯唇角,“为了上学么,就把户口给改了,都是小事,强子,你怎么样了,老婆孩子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