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手上一个打轮,拐到旁边的小型服务区,停稳后就推开车门下车。
拿着手机走到不远处,冷风吹得我眼眶发涩,脑中想起的,却是成琛写在我信纸下面的话——
‘我总是太过严肃,其实我不是严肃,我只是紧张,看到你为什么会紧张呢?我不知道,说出去很丢脸,所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我的秘密,梁栩栩,我愿意一辈子对你紧张,我很想你,今天下雨了,我有点孤单,想抱抱你。’
“成琛。”
“嗯?”
“你……”
我红着眼,看着服务区的建筑,“欣欣姐家的饭菜都是你送的,对不对?”
“嗯。”
“那你知不知道那些菜都把我吃胖了,我最近都不想去吃任何好吃的了。”
“你不胖。”
这人!
闷不闷你就说!
我呵了声,呼出口冷气,“成琛,你那天晚上砰砰两声吓到我了,你错没错?”
“嗯。”
成琛磁腔涩涩的,“没有下次。”
如果我不是看了信纸上的话,还会觉得他语气清冽冷硬,没个认错的态度。
“那……”
我嘴里咸咸的,“如果你意识到错误了,我也要对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很任性很胡闹,好像还打了你,你疼不疼……”
“没事。”
“那……”
“梁栩栩,你回头。”
“……”
我转过脸,手机差点没拿住。
十几米外,成琛高挺的身形站在车旁,浅色衬衫,深色西裤,衬衫领口内还搭配着领巾。
很商务雅致的打扮,袖口却随意的挽到小臂,似匆忙赶来,不管不顾。
对着我的眼,成琛持着手机,音腔微沉,“你宿醉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这么开车,会很危险。”
他是……追出来了?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隔着距离,我直直的看着他。
感受着成琛的无可奈何,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恼火,但是他将所有的不悦都小心的包裹。
只是说出,‘会很危险。’
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我手机放在耳边,脑中却兀响起一个人絮絮的话语,“……我是个男孩子,我为什么会需要保护,可是栩栩,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话的人,在我又一次想要躲到桌子底下的时候,你站出来,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高速路上的车辆还在呼啸而过,我唇角颤了颤,脚尖微微一动,魔盒开启,思念如涌。
情绪再也收不住,冲刺般就朝他奔了过去。
风呼呼的拍打这面门,成琛微怔的看着我跑近,如墨的眸底掠出了诧异。
我不管不顾,在几秒甚至更短的时间里,我想我是又任性了。
是我说要和他解除约定,为什么这一刻还要朝他跑去?
可不知怎么了,我很心疼他,因为我从没站在成琛的角度思考过任何问题。
我把他对我的好当做理所应当,也没有设身处地的去关心过他。
好似他眉目俊朗高大英挺的站在那里,他就百毒不侵,他就没有任何弱点。
我放大了自己的需求,我总是和他诉说委屈,同所有人一样,我在报道上看他风光无限,好像他就是个神,可是我忘了,他也是那个昨晚抱着我说,他也会胆小的想要藏起来,因为不知道怎么去对一个人好而总是把事情弄巧成拙过后自己懊恼的人。
跑的太急,导致我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成琛还朝前迎了一步,贴到一起时,我用力的圈住他的腰身。
眼泪忍不住的流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死死的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