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大抵如此。
一样的景色,不一样的心境。
司机师傅见我在副驾驶如坐针毡,一刻都等不了,便走起了绕远的省道。
不知是我衰运猖獗,还是这风雪摆明了和我作对,后半夜时雪越下越大,前路都是白茫茫一片。
司机不敢开快,沿途都控制着车速。
“沈小姐,您不要着急,成总着重吩咐过,安全第一,我一定要给您安全送达。”
“谢谢您。”
我压抑着心里的情绪。
指尖分分钟要抠破掌心。
路外大片的漆黑,地面上满是莹莹闪闪的冰晶,心慌意乱,何止胆颤。
一夜未眠。
晨曦来临时雪终于停了。
金色的光晕落在广褒的大地上。
雪白中,冷肃逼人。
神奇的是,我心口随着升起的朝阳居然不疼了。
稍稍安稳了些。
“姑,诗人说过,纵使黑暗吞噬了一切,太阳还可以重新回来。”
坐在后座眯了一觉的纯良突然开口,“我们要永远相信我爷爷。”
我嗯了声,早上八点,车子终于进入了镇远山地界。
快到山底时,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拉起来的色警戒线。
除了上山的路口,两边山底都被围挡,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了!
因为是清晨,又下了场大雪,没什么人上山,警戒线周围只有三五成群的警檫。
“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就轻轻踩住刹车,“沈小姐,您家这附近是出什么案子了吗?”
“可能是外来旅游车辆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动物,我们这山多,很常见。”
我安抚出声,隐隐能猜到什么,莫名紧张。
即便如此,我也揣着小心思。
不想这司机师父回去交差时和成琛多说什么话。
以免成琛多虑会有麻烦。
“是,这一片儿的野生动物应该多。”
司机点头,“沈小姐,那我送您上山……”
“不用了师傅,我和纯良两个人就直接回了,您赶紧去找个地方休息下,不要疲劳驾驶,这一路麻烦您了。”
说话间,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放到扶手箱上,“这钱您帮我给成琛。”
司机连说不用,“沈小姐,成先生……”
“得给他。”
以前是没能力还,以后,尽量不要再欠了。
推门下车,穿着羽绒服倒是不冷。
等纯良拎着箱子也下来了,我摆摆手目送着车子离开。
司机师傅一走,我抬脚就跑到警戒线附近。
打眼一眼,就见里面停着一辆外地车牌的轿车。
驾驶室车门开着,有警檫正在拍照。
视线梭巡一圈。
我看到一张熟脸,“周叔!!”
“哎,这不栩栩么。”
轿车附近的一个警檫回头看到我,几步走到我身前,“你和纯良不是去外地了吗?回来了?”
我嗯了声,周叔当年处理过我二哥丢手包的案子,他儿子还和我是初中同学,家里亲戚盖房子时正好我去上梁,一桌聊过天,算是比较熟。
“周叔,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朝着小轿车里瞅着,“有啥案子吗?”
“啊,外地来的车辆,昨个赶上风雪可能出了点故障,我们正在调查。”
周叔一脸晦涩,:“跟你们没关系,快回家吧。”
我哦了声,知道他这身份不方便透露太多,还是不停地朝着小轿车里看。
可惜还有警檫在驾驶室车门那拍照挡的太严,我心里着急,回头给了纯良一个眼神。
他长大后很活络,在镇里比我认识的朋友多,出口便道,“陈哥!你那拍什么呢!”
拍照的警檫寻声回头,身体一扭,空出了间隙,我立马锁定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