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和记忆中一样的温和,我慢慢的牵起唇角,“大姐。”
大姐忽的笑了,眼泪哗哗的涌出,也不在乎妆容是否会花,放下果盘就一瘸一拐的快步过来,猛地抱住我,“我家栩栩真的长大了,大姑娘了,栩栩是大姑娘了。”
这一天的眼泪真的像是不要钱,屋内的宾客都跟着红了眼,好在人多,大家七嘴八舌的劝慰,尤其是二哥那帮子兄弟在,他们和陈斌哥一起臭贫逗趣儿,才没让我们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情绪慢慢恢复后,我和妈妈大姐回到了卧室。
妈妈不停地摸着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给我捋顺。
大姐接过金镯子还直说太贵了,不收,我硬要她收下,另外还给了她五万的红包。
“栩栩,钱我不能要……”
“我赚的。”
我压着她的手,“大姐,我现在能赚钱了,这是我作为妹妹,给你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大姐拿着那摞方砖看了看妈妈,“妈,您说……”
“收,收吧。”
妈妈艰难的吐着字,眼睛就没干过,摸着我脑后的发,“乖,栩,乖……”
我强撑着笑意,不想把眼睛哭肿。
等大姐把钱收好,我发现她无论快走还是慢走腿都是一瘸一拐。
碍着妈妈在,我也没急着问,在屋里聊了一阵,我发现三姑没在。
大姐说三姑嫌吵闹,而且她现在吃斋饭,宴席上多有不便,就留在村里看家了。
从卧室里出去,众人再次热聊起来,纯良已经和斌子哥他们打成了一片。
我陆续又和一些亲属打着招呼,他们都以为我在外面看事儿,礼貌的夸赞我能有大出息。
陈文哥的父母对我还很感激,只因我四年前跟杨刚二哥开了一回口,解决了斌子哥的工作问题。
老两口松了一大口气,俩儿子可算是都不混了!
奇怪的总有人问我对象怎么没来,问的我一脑门问号。
爸爸会打岔接过去,看我的眼神也像藏着事儿。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下楼去往酒店,陈文大哥就在附近订的桌,走着去就可以。
宴会厅很宽敞,陈文大哥的朋友多,开了二十多桌酒席,大姐到了地方就开始忙碌起来,时不时的要到门外迎接从村里过来的亲友,我见她行走不便,就跑到外面帮忙,黄昏后有点起风,酒楼旁立着的新人名字提示牌子总是被风吹倒,我正低头找着东西想压一下,身后就传出女声,“蔫人出豹子,你怎么还有脸结婚呢!!”
我头一回,就见大姐被一个冲过来的女人猛地甩过一耳光,“今天我不把你婚礼搅黄了我不姓朱!!”
她是……
朱晓燕?!
大姐看到她还很无奈,“你松开我,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胡搅蛮缠……”
“除非你把钱吐出来!”
朱晓燕表情狰狞,身后还带着一群人,“不把害我姐的钱吐出来,我跟你……啊!!!”
人群哗然!
朱晓燕跌坐倒地还有点发懵,“谁踹我?谁!!”
“我。”
我站到大姐身前,大姐还要拉扯我,小声地让我别管。
朱晓燕龇牙咧嘴的揉着后腰,看着我还很茫然,“你是谁呀!”
“我变化这么大吗。”
我对着她的眼,“朱晓燕,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喜欢的妹妹吗?”
时间真是会改变一个人,印象中的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儿,脸盘圆润。
如今她三十多岁,一脸的刻薄相,穿的倒是不错,脖子上还有很粗的金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