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宣布谢文妤是病逝,媒体倒也不意外,谁都知道,成天擎的正牌夫人长期养病。
成家人封住口后,外界就再无波澜。
连当时家里的佣人,也只有亲近的佩瑜和阿珍见到了她的遗体。
丧事一处理完,成天擎并未将她下葬,而是将她的骨灰送到了庵堂。
对于她的死法,成天擎难免会犯嘀咕,唯恐她搞出什么祸乱,便让庵堂里的僧尼为她化煞。
而她本就心思纯净,死前已经想开,并无怨蜚,僧尼得知她无害人之心,日常为她诵经助念。
借此,谢文妤虽不是实体大灵,亦然受经文加持,气场十分强劲。
即便她是厉鬼,属性凶,实则良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成琛和珍姐都很少会提起谢文妤。
即使珍姐偶尔提及谢夫人,都是一语带过,叹气收尾,原来是不可说,不能说。
这种事,提起来就等于撕开稍稍愈合的伤口,除了流血痛苦,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亦算开了眼,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所见一位长期居住在庵堂听经的“厉鬼”。
“我本该早早就要上路,但是对小琛有愧,便一直没有走……”
谢文妤神色舒缓下来,“作为母亲,我对小琛太残忍了,不亲眼目睹儿子幸福,又怎么能彻底安心呢?”
“所以,这就是您帮我的理由吗?”
我看向她,“您希望我和成琛在一起?”
“嗯。”
她坦然而又温和的看我,“你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就帮助过我,这件事,阿珍应该同你讲过,因为五年前,你跟着小琛回家,阿珍发现了你的胎记,她很兴奋的给佩瑜去了电话,说是寻到了当年帮我消掉面部红点的贵人,佩瑜一直在庵堂里守护我,便将这件事同我讲了,但其实更早前我就知道,你会是给小琛幸福的人。”
更早前?
我微微皱眉,太阳穴又有些疼,“谢阿姨,成琛说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见过我,但是那段记忆我忘了,而且,我感觉我十岁的时候也见过您,在过马路的时候,您好像还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便是我们之间的渊源了。”
谢文妤垂下眸眼,“我同你,本以为是萍水相逢,初次见你,你还是个婴儿,只是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胎记,我才多留意了几分,即使后来得知你是我的贵人,我当时已经身在国外,被婚姻磋磨的心力交瘁,没有心气去寻你,直到我离开人世,看着小琛受我影响,一蹶不振,我心疼小琛,又没办法靠近他,只能看着他差点走向错路。”
“错路?”
我不解道,:“成琛和我说过,他那时候很生气他父亲在您的忌日宣布娶妻,所以他想结束生命,所以遇到了我,他认为,是您将我带到他的身边,是这样吗?”
“不是,你和小琛,是很纯粹的缘分,很深的缘分。”
谢文妤应道,“在我走后,小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面上看似无恙,背地里却很放纵,他去酒吧买醉,同三教九流的人厮混,但没在外面过夜,回到家又将情绪遮掩的很好,成天擎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我急的很呀,甚至求庵堂里的师父帮我和小琛通灵见上一面,师父说,你们见了面又有什么用?你终究是亡魂,你儿子现在不是放不下,他是丧失了希望,你让他见到你,岂不是要他更快点离开讨厌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