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我又笑了两声,“那我想问问,钟思彤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事?”
如果她起初就知道,演技真的是过人了!
“钟岚过世时。”
张君赫敛着一口气道,“钟岚临死前回光返照,有了片刻的清醒,她将一切都告诉了钟思彤,那时候,钟思彤还没有利欲熏心,她真的将你当做好朋友,得知真相,她受不了内心的谴责,还病了一场。”
顿了顿,他说道,“那段时间她还会问我,偷东西是不是不对?我说是的,很不对,但她就没再言语,后来她去镇远山看望你,心头仍是怀揣点纠结,我还存在着一丝幻想,你要是能同钟思彤好好的,或许她良心发现,愿意将命格归还给你。”
说着,他兀自一笑,“不过我后来看出来,钟思彤那种人,是做不到的,她问我那些问题,是希望我能去宽慰她,让她心安理得而已,因为她早就受够了常年看病吃药的痛苦,受够了身边没有朋友,她对你一直很嫉妒,只是她最初没有意识到,直到她在镇远山同你吵架,算是将那个尚有良知的自己彻底丢掉了。”
“是我的错了?”
我微微阖下眼,“那时候,我不应该同钟思彤吵架对吗?”
所以那时候钟思彤过来,会说心疼我,可怜我,要送我名贵的手表,道着“不再相欠”。
原来那时的我在她眼里,已经没有秘密,如纸张一般透明。
“不,你所谓的吵架,只是钟思彤求得那份心安。”
张君赫道,“她太需要一个理由,霸占你命格的理由,无论你怎么去做,尝到甜味儿的她都不会舍得将命格还给你,也如你所言,她旺运是有恃无恐,因为她还有你的命格兜底,目前的明珠之命已经被她旺的快破了,正好到明年,你的闭眼之日,就是钟思彤的二次重生之时。”
说话间,他摇了摇头,“有时候你觉得她很无知,她又很聪明的会将关键的信息隐瞒,连我都不知道,袁穷是什么时候将你的灯盏交到她手里亲自保管,我还一直以为,灯盏是藏在袁穷的身边,谁成想,钟思彤今天会将它埋在花盆里,无数的巧合,促成命运的安排,我早就说过,她会败于自己的愚蠢,那个丫头,无可救药了。”
“不对……”
我捋着这些事情,“如果十一年前,袁穷是将这个女孩儿的命格换给了钟思彤,那我的命格是怎么被收到坛罐里面的?不应该是必须要有承接之物吗?”
“谁说的?”
张君赫眼底直白,“沈万通告诉你的吗?他给人换过命格吗?难道就一定要百分百需要找个人来承接吗?不能将命格先转到动物或植物身上,当它们承受不住灯盏光耀即将咽气时,再将命格彻底取出封住,大运不就被收纳了?”
我唇角无声的动了动。
记得那时候我问过师父,如果我的命格被拿出来,是不是要在一瞬间换给另一个女孩子?
师父说,理论上是如此。
灯盏取出必须要有屋子去承接,但他没做过这种掘祖坟的事儿,具体手法不清楚。
那时候我们都没想过,承接的屋子,一定是那个女孩儿吗?
像是张君赫说的,转一下,是不是也可以?
可笑啊!
我一直坚定不移的以为,就是有一个女孩子用了我的命格,原来,原来……
心口似被插进了一把刀子。
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