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下眼镜,谨慎的四处看了看,莫不是袁穷的鬼魂到了?
敲门声咚咚咚的响起,三声后,一个肥胖的五六十岁男人就推门而入。
他笑眯眯就走进来,“小师妹,恭喜你要出院了呀。”
于无声中,我似乎被谁扼住了喉咙!
呼吸都有些不畅。
怔怔的看他走近,他不是……
老张吗?!
那年他开车送钟思彤来镇远山做客,在山底的车里坐着,我见过他一面。
记忆很深的就是他很胖,胖的连脖子都没有,一直在擦汗,笑起来憨憨厚厚的样子。
当下,怎么会给我一种他就是袁穷的感觉?!
“小师妹,是不是很疑惑啊。”
他阴沉沉的笑着,腆着肥胖的肚子慢悠悠的走到沙发处坐好,“我呢,跟你说过,一周前那晚的十点半,将是你人生的分割点,从此以后,你的梦我就要一个一个给你解了,你不好奇吗?成琛应该是杀了我,但是,我的尸身为什么会像是腐烂已久,并且我那时的眼睛都跟尸体无异呢?”
袁穷果真没死!
“你这到底是什么术法?”
我通体恶寒,“袁穷,你又夺舍了吗?”
夺了老张的舍?!
“夺舍?哼哼。”
明明是一张憨厚的脸,却生生让袁穷传递出了满满的阴险狡诈,“我从来都没说过夺舍,我儿子和你我说是夺舍吗?不是吧,是你偏要去那么去猜的,我儿子呢,本该会被我培养成这世间最强的阴阳师,但他败就败在心软,不成气候,不过也是得益于此,他对我还是很孝顺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以为我是夺舍,那我儿子就顺水推舟,只当我是夺舍喽。”
他潇洒的靠在沙发上,“师哥现在不想瞒着你了,为什么呢?你太可怜了,自作聪明的活着,结果被身边一圈人耍的团团转,也就只有成琛能护着你,现在好了,他进去了。”
“奈何他有通天的本事,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你知道为什么吗?会有人不断的去给警|方提供证据,每到一份新证据,警|方就会延长审查时间,成少总在里面可有的待了。”
对着我的脸,他晃了晃肥腻的脸,“为了给成总送进去,我浪费了一具身体,不过也好,成总终于不会再打扰到我了,这种不好得罪的贵胄子弟啊,躲不起,惹不起,有时候是真让人头疼啊。”
“所以那晚你是故意激怒成琛,就是为了他能杀你?”
我说道,“警也是你报的?一切都是你设的局!”
“别急呀小师妹,师哥今天都会告诉你的,你需要师哥给你解梦,你得清醒啊。”
他笑着道,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副身体怎么样?眼睛还很好吧,这是新的,呵呵呵,这个张德友跟了我好些年,我本该厚待他,但是我一想,我袁穷在这二十多年里已经给他很多东西了,没我,这个张德友哪里能做上老板,能给我儿子做二十多年的爹?他实在太享福了,该回报回报我了。”
“所以呢,我袁穷就送了他最后一程,也有了崭新的身子,短期内,我就不用戴墨镜了。”
说话间,他忽然哎呀了一声,“可惜这老张太胖了,行动不太方便,算了,师哥出来跟你聊吧。”
出来?
我疑惑一出,见他双手扒着自己的头皮,喉咙里发着嘶嘶声响,脱衣服一般缓缓地就从老张的身体里站了出来!
没几秒,一个大酱般的男人便破壳而出一般站到了老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