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一只拖鞋扔到他迅速关严的房门外。
我坐在那还有些发笑,一天就会抖机灵。
琢磨了会儿,我还是换回马丁靴,靠着坐到沙发,吃了点纯良带回来的面包。
不知怎的,总有些食不知味,索性将面包一股脑塞进嘴里,填饱肚子后,微微闭目养神。
时间嘀嗒嘀嗒的流淌。
我闭着眼似睡非睡,隐约间,感觉有人朝我鼻尖儿吹气。
右臂微微的刺痛,我微眯起眼,就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近距离看我。
真真的血肉模糊。
那脸乱糟糟的,好像被糊上了一层肉馅,五官都区分不出。
眼珠子跟牛肉丸似的黏糊在肉馅上,长得好像闹着玩儿一样。
我无声的和他对视了会儿,这才发现,客厅的灯管不知何时全部暗了。
青森森的绿色,空气也变得冷冷冰冰,如同身处在了太平间。
屏蔽眼前这个长得恶心的,我按亮腕间的电子表。
九点半。
看到没?
袁穷多守时!
美德啊!
坐直我伸了个懒腰,视线一转,喔嚯,了不得啊!
客厅里竟然到处都是“人”!
抛除蹲在我前面肉馅脸,他身后还站着个穿着中式对襟罩衫的老太太。
老太太模样也不咋滴。
半张脸不知道被谁给啃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对着我她还半低着头,掀着眼珠子铆劲儿的瞪我。
沙发旁边还坐了两个人,陪我看电视似的,见我看向他们俩,他们俩的脑袋就慢镜头似的转向我。
两张脸的面皮都是缺鼻子少肉,嘴里发着喝喝的半死不拉活的声音。
我见状就将遥控器朝他们俩送了送,“想看什么节目呀,自己开电视看吧,这个点儿有肥皂剧,爱上你我无可救药,你好像有那大病出门忘了吃药。”
正说着,我头顶就有人吹气,抬头一看,天花板还吊了好几个人。
好家伙啊。
有个伙计还是倒吊!
可牛了,脚在天花板,整个身体像是荡秋千一样的摇晃,脑浆子都淋出来了!
最搞笑的还有个眼珠子耷拉在脸上的男人挺害羞,藏在棚角线那。
一会儿将脑袋探出来,一会儿又缩回去,和我俩玩儿藏猫猫!
哎~
在那!
我看到你了!
眼珠子要掉了嘿!
小腿微微发痒,垂眸地面上也爬了三五个“人”。
他们拽着我的裤腿便抬起滴答着血的脸。
嘴巴一张,牙齿都是焦黑的沫子。
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刷牙了,恶臭恶臭啊。
我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圈,更不要说站在电视旁的白裙长发少女,蹲在窗台上的小男孩……
乌央乌央的菜市场。
我差点有个错觉这是当年的欣欣姐家!
那帮开过趴体的“宾客们”又回来了!
纳闷儿的是他们每一个脸上都带着血,并且面容不全,好像都被啃食过。
而且他们并不说话,除了发出喝喝的出气音,就是阴森森的看着我,蓄势待发的模样。
干啥呀。
纯吓?
哦,我明白了。
他们是成天擎找来的邪师放出来的,成天擎目前还只是想给我点颜色看看,没必要真正的伤害到我,所以他让邪师上来先跟我玩儿些阴间画面,搞个群魔大联欢。
搁几年前我真愿意和他们一起嗨上一曲。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现在呢?
眼见地上爬着的脏东西将黑黢黢的手搭上了我的膝盖,我眉头一紧,登时一拍茶几,“滚蛋。”
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