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化开大大的笑意,“我不断失望~不断希望~苦自己尝笑与你分享~如今站在台上也难免心慌~如果要飞得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
哈哈哈的笑着,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听着歌曲的后半段,我泪流如注,忽的笑了出来。
好讽刺啊。
真的好讽刺啊。
距离十字路口两百米的时候,我轻踩着油门,脑中竟然浮现了一个很久远的画面——
小小的我和胖胖的钟思彤坐在一起。
她说,:“栩栩,要是我妈妈给我找了新爸爸,再给新爸爸生个孩子,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呢?”
我说,:“不会的彤彤,我喜欢你,你有我。”
她笑的弯起眼睛,“栩栩,咱们俩拉钩,这一辈子,咱们俩都是最好的朋友!”
我勾起她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知怎的,我竟然泪流满面,眼看着前面的红灯,按了按喇叭,“啊啊啊啊!”
自此后,你与我,阴阳两路,山水永不相逢。
身体登时从她的体内的穿了出去。
元神归位。
我在路边登时张开眼。
看了眼远处急促行驶而来的车辆,我起身就朝马路对面走去,纯良忽的抓住了我的手,“姑!”
我缓解了下情绪,褪开他的手,马路对面显示的是绿灯,这一片人烟稀少,并没有其他行人。
所以我直接走上了斑马线,没等走到一半,只听嘀嘀!声响,我下意识的遮挡的车灯看去。
风挡里的钟思彤似大梦初醒,惊慌失措,看到红灯她本该停车,但车辆处在加速状态,即使她疯狂鸣笛踩着刹车,依然停不下来。
轮胎剐蹭着地面呲呲作响。
她惊恐的五官在风挡后面无限放大。
我站在路中,一副吓蒙了的样子,手还遮挡在额头,下一秒,身体就被车头的重力撞击得高高的飞起。
一刹那间,我体内的术法加持着涌着黑气,就在我身体腾空失重的一瞬,我清楚的看到钟思彤慌乱的打着方向盘,砰!!一声,车头重重的撞击到了路边的花坛。
重力令我飞的很高,身体整个仰着,夜空好像突然离我很近,近到可徒手摘星。
脑中突然涌入了纷乱的画面——
我在马路边疯跑,像是很怕被谁追赶。
那是……
十岁的我!
谢文妤曾让我看到的画面。
我从那条巷子里跑了出来,沿着街边快速的奔跑,到了行人很多的马路边,我稍稍感觉到了安全,弯身拄着膝盖休息,车辆的鸣笛声起,十岁的我抬起头,却见马路中央有个失魂落魄的老太太。
她拎着的塑料袋掉在了地面,里面的纸张洒落一地。
可她捡拾的动作太慢,变灯后想要通行的车主只得连连鸣笛催促。
梁栩栩见状就冲到了马路中间,她帮着老人家捡起那些纸张,很多的化验单,她看不懂,贴心的帮老人家将单子放到塑料袋里,然后搀扶着她过了马路。
站到街边老太太才像是缓回神,对着梁栩栩说道,“谢谢你了,小姑娘。”
“奶奶,您怎么了?”
梁栩栩看着老人家红肿的眼睛,不由得问道,“谁欺负您了吗?”
“没有……”
老人家木木的摇头,拎着袋子苦笑道,“奶奶得病了,很重的病,治不好了,刚刚我想,被车子撞死,是不是能痛快舒服些……”
“奶奶,什么病治不好?”
梁栩栩懵懂的看她,“您不去治治,怎么就能知道治不好呢?”
“孩子,你不懂……”
老人家眼底晦暗着,“治我的病,要花很多钱,是无底洞,死了,或许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