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难免沉重。
御麟私人会所的位置在城西。
有些偏僻,周围正好是一处植物园。
景致不错,很安静。
车子刚刚停好,服务员就迎了出来,询问完我的名字直接道,“郑太太已经到了,正在茶室等您。”
我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到的,没想到郑太太比我还早。
跟在服务员的身后进门,这种私人会所大多是会员制。
内部的装修极其豪华,并且非常注重隐私。
电梯去往三楼,服务员给我带到一间茶室的门前,敲门进去言语了几句,然后便请我进去。
掀开一道竹帘,我便看到了一年未见的郑太太。
她瘦了很多,接近皮包骨,打扮的依旧很精致,戴着优雅的网纱帽,身着黑色的皮草,手上还戴着蕾丝的手套,见到我就笑了笑,“沈小姐,你很守时,请坐。”
茶间是单独的包房,我礼貌的同她寒暄了几句。
摘下书包放到旁边,入座后只有我和郑太太两人。
最显眼的,要属茶台旁边放置的一个老式的皮面箱子。
看着有年头了,不过箱子的做工很精致,复古中透着股厚重。
郑太太给我沏了杯茶水,轻声道,“沈小姐,我一直清楚,你是聪明人,这些天,你也没有再给我来电话询问些什么,我想,你应该心里也有了一部分答案,不妨讲出来让我听听,看看是不是和真相不谋而合。”
我从箱子上收回神,看着郑太太妆容精致的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尹慧娴本人。”
郑太太唇角的笑意略有凝滞,默了几秒,她抿了口茶,“沈小姐,何出此言呢。”
“夺舍。”
我平着声,“不瞒郑太太,我先前很疑惑,就算您认为袁穷没有真正的被我师父灭了,没有在下面寻到袁穷的魂魄,正常也会像我师父那般推测,袁穷要修成鬼王,但是您一口咬定袁穷是夺舍,这只能说明,你很了解夺舍这种情况,您为什么会了解呢?恕我冒昧,因为您,就是夺了这位郑太太的舍。”
“……漂亮。”
郑太太迟疑了几秒,便放下了茶杯,深敛了口气,神情复杂的道,“我的确,就是尹慧娴。”
真的!
我心底一颤,“那纯良……”
“他是我的儿子。”
郑太太眼一低,遮掩了所有情绪,轻轻声,“我和袁穷的儿子。”
啪嗒~!
茶水漾起了几圈波纹。
即使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手仍是控制不住的一抖,“纯良是您的儿子?”
太阳穴不禁跳了起来。
我想着郑太太在港城时和纯良相处的种种,简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完全没有令我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
“沈小姐应该有很多疑惑,不要着急,我会全部讲给你听。”
郑太太掀着眸眼略微有些苦涩的看向我,“你既然是沈万通的徒弟,应该好了解你师父的为人,虽然他是邪师,修了摄雷术法,但他却不是无恶不作之人,沈万通很讲道义的,为什么,他身上的反噬会那么重,从头到脚,都是刀疤呢。”
我对着她的眼,细细解读,“因为师父帮了您吗?”
“有关系。”
郑太太唇角噙着涩苦,“去年在港城,我说我是慧娴的阿姐,我给你讲述慧娴的故事,有一部分是真的,有一部分是假的,真的是,我的确是吴问的未婚妻,假的是,我根本没那份好命有个阿姐。”
茶室里很静,郑太太的声音无端多了几丝凄婉,“我家境破败后,去做工厂做工,薪水很少,三天两头被欺负,情急之下,我就去做了舞|小姐,那时候,我便知配不上吴问,后来吴问被袁穷害死,沈万通被一众邪师围追堵截,我也被袁穷抓去羞辱,因为我做过舞|小姐,他根本不拿我当人看的,时常会虐|待我,连我在外面和异性打了声招呼,他都要打我耳光,质问我为什么要勾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