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滚开!!
我对着心魔一挥舞手臂,袁穷立马从我掌下灵敏蹿出,他“衣服”都来不及套头,胖胖的身体上仍是两颗头颅,老张的肩头上方仿佛长出一棵葫芦,我见他要逃,指尖随即飞出一根铁丝,直直的刺入他原身的酱块脑袋,“破!!”
袁穷本能的一僵,下意识的就摸了摸天灵,扭头看向我的眼珠子还有些懵懂。
“我破你阳神本体,张德友便是你的最后一张皮!”
趁他发懵,我扯着老张的脑袋迅速罩住他的头,劲儿一下使大了,老张的头发都让我薅下来一绺,两颗头合二为一后,刺进去的铁丝便被彻底封印!
“此生你再不能杀生换皮!否则天雷劈你!阳光化你!”
我持续点化,“此法不受罩门控制,如若换皮,三日内你袁穷必死无疑!!”
“!!!”
袁穷的步伐急促的后退,面容恢复成了老张,脸色也变得发白,“小阴人,你狠,你够狠!破我阳神是吧,没关系,张德友的这件衣服我能穿七年!我看你个小阴人能不能活到七年!跟我斗,有本事比比谁的命更长!”
说话间,他已经退出十米开外,见我绷着气息站在原地,他又神叨叨的笑起来——
“师妹啊,师哥感谢你的善心,如今看来,你纵然术法胜我,依然棋差一步,人不狠,终究不成气候!那两成的修为只当是师哥送你,明年,师哥会去你的坟头探望,对了,骨灰记得藏好,师哥还想尝尝摄雷术的味儿呢,哈哈哈哈哈……”
笑音未落,人影就从薄雾缭绕的马路上消失了。
“梁栩栩,你怎能如此糊涂!!”
心魔朝着我大吼大叫,“你以为破了他的阳神就行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会想办法将你的铁丝逼出来!你所谓的善心是再给自己种下祸患!想想你的奶奶!你的师父!你的王姨!你对得起他们吗?!梁栩栩,你太让我失望了!!”
“闭嘴!!”
我不客气的朝她挥出手,“对我失望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那是八个孩子呀!!!
袁穷死不足惜,孩子们怎么办!!
奶奶的!
你跟我俩呜嗷的叫嚣,当我心里没气吗?
日盼夜盼。
这一天我足足盼了十一年!
今晚放走他我就甘心吗?!
我高兴?!!
扭头我回到车里。
瞄着她又坐到了副驾驶,没待她开口我就一个巴掌挥过去,“赶紧给我滚蛋!”
直到她散成了黑雾,我才呼哧着缓解情绪。
刚要放下遮阳板的镜子,手一抬,鼻息就嗅到腥味儿。
着重看了看手套,指腹处还留有老张头顶干涸的血迹,几缕发丝亦在上面粘连。
微微蹙眉,我摘下手套,找了张红纸将它包裹好。
又拿出一副新的黑皮手套戴上,这才对着镜子照了照。
袁穷的两成修为令我脖子上起了瘢痕。
凸起的蜈蚣肉条从耳下蔓延至了全身,倒是只剩一张脸儿能见人了。
刚刚我的脸已经要起疤,就差一点点,若是我没收手,针织面具就得就位了。
还成吧。
苦中作乐的角度看,反噬的挺是地方。
老天爷对我真心不薄,起码咱走出去还有个人样儿。
我顺了顺头发,以后是不能再束起来了,披散着能遮掩的严实些。
想起成琛说过的话,我整理头发的手顿了顿,默了几秒,仍旧还是选择披散。
提了提夹克里面的毛衫高领,尽量杵到下巴。
鼻血再次流出,我面不改色的拿出纸巾擦拭,越擦越觉得心累,索性堵着鼻子朝着头枕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