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我和程白泽完全没交情。
一但他是记仇的人怎么办?
来这一路我心情都有些惴惴不安,唯恐见到程白泽后哪句话没说对冷场了。
好歹是人家的地盘,我又有事相求,若是空手而归,咱不就白来了么。
谁!能!想!到!
我沈栩栩的贵人运再次爆发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轻雨朦胧,流风澹倓。
小姝姐姐天神般持着油纸伞就这么出现了。
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再简单。
省去客套和寒暄,带着我和程白泽都亲近了几分。
他现时虽然话不多,但不是很深沉的性格,看向小姝姐姐的方向时会流露出温柔。
聊到欢笑时,他听到小姝姐姐喝着茶水呛咳,会微皱着眉提醒她,“慢点喝。”
我无端被塞了狗粮,心里也是奇怪,情劫真的很容易就能放下了吗?
难道去年马娇龙结婚,程白泽这边也就看开了?
胡思乱想着,小姝姐姐倒是又提起我的事情。
“程大哥,刚刚你说栩栩不需要你帮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她修为比我高。”
程白泽牵着唇角看向我,“我遇到栩栩的那年她是十二岁,现在过去了十一年,她已经二十三岁,书中对于丢失命格的阴人记载很少,但我从师父那里听过,阴人没有活过下个本命年的记录,甚至说,活上三五年都是强求,因为光要应对那些日夜觊觎屋舍的脏东西,就够她喝一壶了,但是栩栩不但活了下来,她还修出了大成……”
他抿了口茶水,“程某现今远不是她的对手,出去帮忙,岂不是给她添乱。”
我半垂着眼没言语,程白泽果然名不虚传。
即使他看不到,也没有触碰到我,但是通过气场,对我的情况修为心中就有了底。
“什么意思?”
小姝姐姐没有听懂,“程大哥,你是说栩栩的术法很强,连你都比不过吗?”
“你的虫儿呢?”
程白泽反问,“今早你不是将贝贝带在身上,它去哪了?”
“贝贝它就在……哎?”
小姝姐姐朝衣服上一摸,后知后觉道,“贝贝呢?它怎么不见了?”
“跑了呀。”
程白泽笑着道,“贝贝聪明的紧,感受到害怕的气场就躲到我那间屋子去了,不光是它跑了,院子里现在所有的虫儿都藏回到了罐子里,连金蚕都瑟瑟发抖,唯恐被栩栩伤到。”
“幸而栩栩妹妹懂礼,提前打来了电话拜访……”
他垂着眼眸,略含深意的道,“若是突然上门,程某难免就会有不周到的地方了。”
“程先生,你现在是正道先生,对我这种气场应该很抵触反感。”
我说道,“如果栩栩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望您包涵。”
“你应当也有苦衷。”
程白泽唇角掠起一丝苦涩,“沈大师当年态度明朗,他必然是想你走正道的,不过人生几多波澜,发愿简单,踏道太难,我们既是踏道者,也是局中人,谁知个人前路如何,你应当遇到了什么重大挫折,不得已才会入邪,一个女孩子,想必已吃尽苦楚,实属不易。”
“怎么会……”
小姝姐姐诧异的看向我,“栩栩,既然你本事这么大,为什么还专程来找程大哥请求帮助呢。”
“实不相瞒,我是想借一样东西。”
我难掩紧张道,“金刚杵。”
多年前,我记得师父说过程白泽的师父手里有这件宝贝。
他师父过世后这宝贝应当就传承给了程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