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地铁站依然拥挤，但上地铁时运气好，刚好靠扶杆的地方有人下去，楚攸宁占了位置让徐静姝坐下，自己则倚在边上的扶杆处。
车门闭闭合合，有人上来有人下去，不算嘈杂却也不算安静的环境。
楚攸宁低头看了会儿手机，这才开始回复信息。
“什么情况啊，给哥说说？”
“你为了送人女生回家，倒是够能折腾啊。”
“这么来回跑，不累啊。”
“小心下次我跟顾姨告状。”
见对面不回，苏慕远一个劲的自顾自发着，琢磨着以为楚攸宁是晚上先送徐静姝，自己再打车回家，想想就觉得女人真麻烦。
“没，昨晚遇到的，跟顾姨家一个小区。”
楚攸宁按了按手机屏幕，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哟吼，这么巧。”那边迅速回答。
“缘分来时总是这么让人无处躲避。”苏慕远泛酸腔。
“不过真没想到徐静姝家里还挺有钱的嘛。”
确实，西杉家园是出了名的富人区。
“俩人倒是挺配。”
楚攸宁低低的笑了，回道：
“嗯，这个我知道。”
另一边的苏慕远看到这不要脸的话，嗤笑了声，把手机扔到了后座上。
楚攸宁隐去笑意，关掉对话框，划开别的页面，正打算刷刷新闻，感觉衣角被人拉了拉。
顺着视线望去，徐静姝面露纠结，仰着个小脸望他，和平时清冷的样子不太一样。
“怎么了？”语调变得很是轻柔温和。
“楚攸宁。”她叫他的名字。
三个字抵在舌尖，像棉花糖似的又酥又软。
他俯下身，认真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前所未有的耐心，“你说，我听着。”
“我们俩……算是朋友吧？”其实问这种问题会显得自己很矫情，但这两天下来楚攸宁对她做的举动实在有些超纲越线了，她个人理解无能。
只能试着旁敲侧击了。
问了这样的问题，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涩，耳根不自觉发红。
楚攸宁舌尖抵了抵腮帮，有些郁闷。她脸上的表情太殷切了，就差把几个大字写到脸上，唯恐他说出除了是之外的答案，抿抿唇，配合道:“是，怎么了吗？”
徐静姝听到这个答案松了口气，果然只是把自己当朋友，幸亏她没问出“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更令人羞耻的问题。“没怎么，就是跟你当朋友还挺开心的。”
话语中的敷衍程度让楚攸宁都不由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了。恶趣味上来，于是他俯身逼近，半开玩笑道:“既然和我当朋友很开心的话，要不要试着朝朋友更深的方向发展看看。”
他的眼睛靠得很近，直直地锁着她的，瞳孔深处像是有漩涡似的，会吸人。
徐静姝吞了吞口水，抓住栏杆的手紧了紧，往后贴了贴，触上冰冷的椅背，无处可退，紧密的空间让她感到有一丝慌乱。
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如果只是做朋友，她自认自己才华横溢，学富五车，确实拥有不小的人格魅力。
至于……咳，更深一步的男女朋友……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入了这位大神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