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令我毛骨悚然，他继续说：“我母亲痛不欲生，彻底崩溃了，连精神都出了问题，她不相信我死了，把求来的灵药给我喂了下去。”
“然后你就复活了？”我惊道。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你觉得，我是活着的吗？”
我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他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被禁锢在了生与死之间。
“现在你知道了吧？”他笑道，“我醒了过来，但我没有活过来。”
他忽然出手，抓住了我的双肩，凑到我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就是这个味道，元君瑶，当时我吃到的灵药，就是这个香味。”
我惊恐地推开了他，往后爬了几步，道：“离我远点！”
他爬上床来，一步一步爬向我，眼神宛如盯着猎物的猎豹：“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其实你才是个彻彻底底的怪物，元君瑶，那种灵药，就是你的血！是你让我醒过来，还给了我来自于黑暗的异能。”
他的手中出现了一团漆黑的雾团，在不停地涌动。
那是黑暗系异能！
他望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元君瑶，是你创造了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刚刚从冤孽疮的噩梦之中醒来，又走近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噩梦。
“不！我不信！”我继续后退，“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因为太过惊慌，我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他伸手将我拉住，然后猛地拖回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放开我！”我用力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我发现了一件事。”
“住口。”我打断他，“我不想听！”
“不，你必须听。”他目光危险地说，“我发现自己对你产生了很奇怪的感情。然而自从我醒来之后，就再也感觉不到其他感情了，甚至对我的母亲，我都没有半点的亲情，但是，只有你……”
说着，他居然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会被他直接掐死。
没想到，他却缓缓放开了我，说：“你看，我根本下不去手杀你，你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力量，却在我身上下了一道魔咒，把我变成了你的奴隶！”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恐地望着他。
“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他死死抓着我的双肩，说，“我该不该把你关一辈子，免得让你成为我致命的弱点？”
我心头生出一股怒火，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怒道：“别说得像我害了你似的，没有我，你现在都已经在棺材里烂成渣了！你得到了生命，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还有什么不满意？又想要好处又不肯付出代价，哪有这样的好事？不如介绍给我吧！”
高晗望着我不说话。
“你以为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吗？”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说，“这世上比你凄惨的人多了去了。之前的二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受了那么多侮辱，不也好好地活了下来吗？”
我咬了咬牙，道：“你要是不愿意要我给你的这些东西，你还可以去死啊，反正你小时候就应该死了。”
“你！”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你说，我如果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会怎么样？”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霎时变得雪白，我无法想象会有什么后果，我会被某个大势力抓起来，日夜不停地抽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恐惧的神情似乎取悦了他，他满意地放开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我望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我……应该杀他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