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翠儿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说:“我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就活该被你糟践吗?”
吕若鸣满脸的愧疚,说:“翠儿,都是我的错,我……”
还没说完,安翠儿就打断了他,说:“你对我不好,也就算了,是我命不好,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咱们的儿子!他苦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有一点成就,结果就成了这副行尸走肉一般的模样,你怎么忍心啊!”
说到这里,她因为情绪太激动,大声地咳嗽起来,直咳得天旋地转,等咳完之后,看了看手心,里面有一大口血。
吕若鸣的心一阵阵地抽痛,他连忙说:“都是我不好,翠儿,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没有关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这个病不治疗也罢。”安翠儿抓住他的衣领,说,“我只要我的儿子好好的,像个普通人一样,今后结婚生子,生活幸福,我就满足了。”
吕若鸣道:“翠儿,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他将来还要做大事。”
“你住口!”安翠儿愤怒地吼道,“你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吕秋白!吕若鸣!如果你还念我们之间那一丁点的旧情,就好好对我们的儿子。”
说着,她用力地推了他一下,说:“我要你现在就去把他恢复原状!”
吕若鸣只得说:“翠儿,你别这样,好,我马上就去,你好好保重身体。”
他从屋子里退了出来,来到隔壁的房间,沈安毅就站在屋中,如同一座雕像般立着,无悲无喜。
吕若鸣仔细打量他,他面容英俊,和安翠儿长得很像,只有那双眼睛,长得非常像他。
这就是我的孩子。他心中默默地想,我和怀云的孩子。
他心中满是懊悔,如果让他早一点知道,这十八年,他会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不会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心痛之余,又对东岳大帝生出了几分怨恨。
他掐了法诀,念诵咒语,然后往沈安毅的额头上一点,那块黑色的石头便闪烁了两下,滚落在地。
沈安毅猛地吸了口气,意识又重新回来,他看向吕若鸣,勃然大怒,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说:“我要杀了你!”
吕若鸣道:“安毅,我始终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呵呵。”沈安毅咬着牙道,“或许我更应该叫你师父?当初我的生魂恐怕不是误入地府,而是被你召唤去的吧?你假心假意收我为徒,当时我很高兴,终于有人赏识我,而我也能学得一身好本事,可以保护姐姐了。没想到啊,师父,原来你对我的好,全都是假的!”
吕若鸣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利用了你们母子。但那都是东岳大帝的计谋,我如果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这么做?安毅,是东岳大帝害苦了我们一家人,你要杀我,我没有意见,但你一定要去杀了东岳大帝,替我和你母亲报仇!”
沈安毅嘴角勾起,冷笑道:“死到临头了,你还不忘要操纵我?你利用我,而那个女人抛弃了我,你们凭什么要我去为你们报仇?”
“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你自己想想。”吕若鸣说,“难道,你不想要元君瑶吗?”
沈安毅神色一变,怒道:“她是我的姐姐,我把她当亲姐一样看待,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龌龊?”
吕若鸣脸上闪过一抹讥讽,说:“安毅,连我这个旁人都能看出来,你对那个女人的深情,为什么你自己却不肯承认?你和她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她为什么不能成为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