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
听他意思以为是我叫人来演戏给他看的?但其实如果我真能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也是很开心的?
我眨了一眨眼,说爸爸,你怎么会认为是演戏呢?
父亲哈哈大笑,摸着我的头,说不是演戏难道还会是真的?唉,灵灵啊,你有多少斤两我不知道?你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爸爸身边,你就算想学那插针也不是一会就能学会的,爸爸听那姐姐说得神乎其神的,那种水平,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根本做不到呢,你才几岁?哈哈,爸爸谢谢你了,以后不要再去做这种事情,老老实实读书,考上好的大学,出来有一份好的工作,就是对爸爸最好的报答了。
我几次想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永远不能忘记父亲那一次算命回来后,直接把我扔在了那个大街上的场景,那种绝望和无助,那种心酸和伤心,如同烙印一样尘封住了我说出真相的出口。
我说陈姐姐去哪了呢,带着毛毛去哪了,我去看看。
说完像逃离一样快速离开床边,走出病房。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从楼上跑下来一个护士,一边慌张的跑下来,一边大声叫起来,说有人要跳楼了,快到天台去!
那些原本还在护士室里聊天的护士猛然站起来,留下一个人之后,剩下几个全都向楼上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说,这么邪门的,那四个男的刚跳楼没几天,怎么又有人跳?
另一个说不是刚请了道公来做法事了吗,怎么又有人跳?
其中一个护士就问那个从楼上下来的人,说要跳楼的是什么人啊?
那个护士脸色铁青,说是一个妹妹,带着一只小白狗,吓死我了,我劝了她许久,她都不理我,估计现在已经跳了!
啊?!
我心头一震,难道是陈姐姐?
我突然就想到了刘宇叔叔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说今晚陈姐姐会自杀!
我的天啊,当即拔腿就跑。
我脚上穿着拖鞋,湿滑湿滑的,跑不快,当即脱了鞋子,拿在手中,飞快向楼上跑去。
前面已经有许多医生和护士,也有一些病人或者家属,至少十几个人,一起往五楼上跑。
不一会,便来到了那个之前救下泥儿的天台出口,一个个人依次捉着那个铁梯子向天台上爬去。等待的人议论纷纷。有些还在那说快点快点,上去迟了看不到那人跳楼了。
等我爬到天台上时,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有五六十人,后面还有人正爬上来。
天台中央竟然安装有一个崭新的三角架,架子上有一盏灯,好大好亮,至少有三百瓦,铁架上粘满了道符,上次我上来时并没有看到,估计是那四个白帮人从楼上摔死之后请道公来做的。
此时那盏灯已经打开,因此天台上明亮如昼,看得清清楚楚。
我挤到最前面,果然看到了陈姐姐和那只毛毛,她此时已经站在了女儿墙的外面,一只手扶着女儿墙,一只手拉着毛毛,毛毛趴在女儿墙上面,不停的发出呜呜呜声。
我现在穿着的是自己从家里穿来的衣服,没有口袋,平时上学时穿的,因此那只“闪电”就趴在我的左边肩膀上,此时发出如同毒蛇吐信子时那种滋滋滋声,不停地想冲过去似的。
我骂了它几次,它才老老实实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