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泽在手机那头笑了两声,那笑声好像我多无知似得:“妹妹,你是真不关心我啊,我现在一般人都请不到的,类似的事情我要不是恰巧赶上了哪有时间亲自出山给人看啊,当我像你一样还需要一份工作糊口呢。”
我撇嘴,这给他牛气的,心里暗暗的说着等我成事儿的肯定好好的煞煞你的威风。
不过心里想着,嘴上却特别狗腿的说着:“是啊,程先生现在接的都是大活什么天门阵之类的说出去就比较唬人,我们这种小的风水师就随便混口饭吃吃呗,你要是能把一些小活让给我,我还真是感激不尽了哈。”
现在我最缺的就是钱,能收到红包当然要去了,何况日常工作生活哪里能遇上这么多邪门的事情,阴阳师主要还是靠事主上门求情,而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不说,更没人认识我,还不如我家那边,一出门谁都知道我是马玉芬的外孙女儿虽然净是一些家畜走丢孩子哭夜的小事儿,但咱也算是端着个阴阳师的名号啊。
但是在这里,我居然连假人妖都装过了,幸亏没遇上我们村的熟人,否则这脸丢的岂止是一星儿半点。
程白泽让我吹捧得比较得意,倒也没再卖什么关子,直接就跟我说了,这事儿听起来确实不大,就是他那个送金刚杵过来的小助理,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叔的老婆,据说是这半年里就觉得浑身无力,干什么都干不动,而且嗜睡,全国的医院都跑了一遍也都说没事儿,所以这一听说自己这个远房的侄子在市里给一个大先生当助理,这才托人给他侄子捎话,说是想请程白泽去给看看。
只是他这表叔低估了自己侄子给当助理的这位程先生的名头了,人家现在是一般人想请都请不到,所以,这事儿被程先生一转让,就跟个大馅饼似得,直接就砸在我马娇龙的头上了。
程白泽在电话里隐晦的提醒着我,说他助理说这个表叔的条件不错,在当地是个大户,只要我看好了,红包不是问题。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们这一行当,虽然大体上都差不多,都是为人看事儿,驱灾避难,风水开运的。
但细致分起来,却又差别很大,类似于我跟程白泽,他师承的跟我就不一样,祛邪直接是各种道术阵法,而我,则是随身跟着的老仙儿,虽然他的路数我也懂一些,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以请老仙儿为主,这个,大概也是只有北方才有。
因此,像程白泽那种的也许忌讳不是很多,给人看的时候甚至都可以明码标价多少本人才可亲自出山,尤其是他现在名气壮了,就是你给到他明码标着的价位上了,预约,排号也得一段时间了,这就跟上医院看病挂专家号似得,花着钱,还得消停的等。
而我呢,类似这种‘我觉得这个东西给我多少钱能破’的话,则千万不能说,这是大忌,因为我是属于被神灵依附之人,有这身本事就是为了给需要的人排忧解难,驱邪避祸,开口讲钱等于是侮辱神灵。
在我接仙儿时跟着姥姥念得不发歪财也是讲的这个,姥姥常说,钱会使人变得功利,让人迷失本心,因此,她一直秉持着这个原则,在村里给人看,从来不谈钱,都是看完后人家自愿给的红包还有家里的鸡蛋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