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说了两个字:“孽缘。”
老于的老婆当时捂着自己的脸哭:“可不是作孽吗,我这辈子喜欢狗,对狗比对自己都好,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欠了黑毛什么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啊,我和老于还不忍心弄死它,但是一来买狗的它就知道,就能躲出去,或者是咬人,反正谁也弄不了它,现在长得那么大,老于还病了,我更弄不了它了。”
我自认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当时看着老于媳妇儿的面相,却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她脸颊处有个痦子,痦子上还长了一根长毛,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就是手痒还是欠儿的猛地伸手就把她那根毛给薅下来了。
当时老于媳妇儿正哭呢,被我这一扯疼的咝了一声,还没等张口问我干嘛呢,我脑子忽然一片空白,看着她就定定的开口:“黑毛不除,送走病夫。”
老于的媳妇儿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惊恐:“什么?”看着我求证一般:“如果黑毛还在我家老于就得没啊。”
我是知道那个狗不好的,只要那个狗还在,它就得惦记老于的媳妇儿,但是我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八个字,而且,我也不是本意想去薅人家痦子上的毛的,但就是不知道哪根儿筋不对,也许这也是我的成长之路,最起码效果达到了,老于的媳妇儿很配合我的让我挖出来了一只死狗,又把她带来的那只给我了,并且答应会配合我让我把宗宝的魂儿牵出来。
走的时候她还在后面说,她也不知道宗宝的魂儿一直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只是知道宗宝被黑毛吓唬完了后一直就呆呆傻傻的,她说这事儿怎么论都论不到宗宝的头上,她对宗宝也很过意不去。
总的来说,我觉得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我以为最难搞定的人居然是最好说的,所以,我心情放松了不少,只等着晚上点着灯笼,去把宗宝的魂儿给牵回来了。
到了晚上大约九点钟,我接到老于媳妇儿出门的短信,随即拽着那个麻袋子,提溜着做的灯笼往老于家走去,那个麻袋子在墙角放了一天,本来就已经腐败的皮肉就更加的臭,弄得最后就连路过卫生所的人都捂住了鼻子,我觉得这要是再在小姑那放一天,都容易把村长给招来。
一路上幸亏没遇到什么人,老于家附近晚上更没有人出来,大概也是怕他们家的狗忽然出来发生我昨晚上的悲剧,眼看着快走到门口了,我赶紧点着罐头瓶子里的蜡烛,然后用棍儿撅着,径直向院子里走去。
“吼~~~~”
昨天咬我裤腿那个还在门口看着我呲牙,我把麻袋子往它前面稍微一凑,这家伙立刻就怂了,如蚊子般哼哼了一声躲到大门框旁边的一个角落里趴下了。
我一看它这老实儿了,一走进院子,拿手电筒一照,我去,一看贴墙放着的都是狗笼子,那些狗一见我,随即都闷吼了起来,如同暴风雨的前兆,我动作没有一点停顿,直接把麻袋一倒,尸臭味儿瞬间顺着夜晚的小凉风四散开来,我干呕了一下,捂住自己的鼻子,本来院子里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宗宝……”
我顺着墙边打着灯笼往狗笼子里面走着,鼻子里充斥着狗的尿骚味儿还有我拽着过来的腐臭味儿,强忍着难受,我一声声的唤着:“宗宝……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