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姥爷的眉头一挑:“干啥不稀罕啊,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我孙女儿!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换!”
“呦呦呦,老马头你可消停的吧,还给你一座金山,就是你想换我也赖着不走了。”
我笑着看着姥爷,我要的生活就是这样,最起码能让我看着姥爷的笑脸,聊起天来肆无忌惮。
……
夜色浓郁。
我转过脸看了一眼程白泽脸上还挂着的笑脸:“没想到你对老人还挺有耐心的。”
程白泽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当然,要是我的父母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我想我会比谁都珍惜的。”
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我垂下眼:“我很久没有跟姥爷这么笑着聊过天了,每次聊得都是娇龙啊,你委屈了,我看着姥爷为我担心,自己的心里也不舒服,特别的憋屈,说不上来。”
程白泽点了一下头:“我懂的,在那个环境里,你当然会委屈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脱离了那个环境,你姥爷跟你都不会在感觉到委屈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凉,晚上的温度跟白天的一比差距的确是有些大的,我看向他,路灯下程白泽的脸不是那么清晰,但轮廓很好,他不是长得像卓景那种一看就特扎眼的人,但是第一眼看就很精神,越看越舒服,很耐看的那种人:“不管怎么说,我今晚谢谢你,最近上火的事儿太多了,要不是你陪着我姥爷,我姥爷不会那么开心的,。”
程白泽牵了牵嘴角,看着我挑眉:“喂,你看了我半天就说这个,我还以为你被我的美貌给折服了呢。”
“嘁。”我笑了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却沉了下来:“不过一码归一码,你让我姥爷心情好,我感谢你,但你在我身体里放着的这个蛊是怎么回事儿?”
“蛊?!”
程白泽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行啊你,居然知道是蛊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这个蛊到底是什么蛊,而且,你知不知道,幸亏这小宝找到肾源了,要不然我因为这个蛊就得内疚一辈子了,现在除了我姥爷大家都以为我得了什么不好的肾病,甚至癌症,差点就耽误大事儿了。”
就为了说这事儿,所以我和程白泽一陪完姥爷吃完饭我就把他领到这来了,这事儿今天怎么也得说清楚了。
程白泽的语气不痛不痒:“我也管不了别人,我早就说过,你是我朋友,但别人又不是,我没有那个必要去关注别人的死活,况且,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阻止的了的。”
“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捐肾,但问题是你给我推到一个两难的抉择里去了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特别的矫情,我不想捐,我来捐了,我做完检查了,我出事儿了,这种感觉我说不来,我特别恶心自己,我知道你给我下咒之后我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办,我是看着小宝死,还是挣扎一下自己把你的咒给破了……”
“你破不了的。”程白泽淡淡的应着:“你要是能破,你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了。”
我起身看着他:“是,我现在是破不了,甚至都不知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蛊,什么邪术!我只是说你这样让我厌恶我自己了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特别虚伪。”
“人都有虚伪的那一面的,谁也做不到真正的本真。”程白泽抬起眼看着我:“我这么做的确会让你为难,当然,我也就是想为难你,否则,你憋憋屈屈把肾捐了,随后,你小弟又挂了,那这理上哪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