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虚。”
“对,我心虚!我只想告诉你,我跟卓景的事情,与你都没有关系,你没有这个权利!”
程白泽耸肩,看着我无话可说的样子:“好,我没有这个权利,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可以自己去破,我只是想告诉你实话,你怒了只能说明你忘不了他,你知道你自己废物。”
说完,他转身直接上车,以一记大力的关门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站在原地,莫名的气的浑身发抖,老实说我觉得我跟程白泽吵得莫名其妙,他说想帮我忘了卓景也没错,我自己也是想忘了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许就是他说的,我心虚,我真的不想让一个蛊看穿自己的心思。
哪怕我以后有一天,悄悄的再看见卓景,我心里还是有反应,那就偷摸的疼一会儿好了,干嘛非得又蚀心焚骨,又痛不欲生的,脑子真的很乱,我自己心里所想干嘛还要靠一个蛊控制?就好似一个隐藏的特别深的秘密却被迫的公之于众一般,这感觉我真的说不出来。
难怪他一直不说这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用的着他多管闲事儿了!
“我是废物,这辈子我长这么大就喜欢上那么一个男人了能说忘就忘了吗,我他娘的连终身都要托付了,你懂个屁。”
我一边抱着冥纸鲜花往孙桂珍的公墓走,一边嘴里咬牙切齿的骂着程白泽,以前真觉得程白泽亲切幽默再加上个酒窝还挺可爱,如今一想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就觉得不是一般的膈应,寒碜人都不带脏字儿的,我又纯娘们了,我又是废物的,关你个屁事!!
捋着公墓的编号我找到了孙桂珍的墓,跪下后我把鲜花摆上,满脑子还是想着跟程白泽刚才的骂战,想想都能给自己气乐了,吵吵了一溜十三遭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其实说白了,深挖一下的话,我气的也许只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从被父母逼迫着给小宝捐肾的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特别的反感这种感觉,这种不能自己选择的感觉,我是我自己的,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我对卓景的感觉,我真的不需要程白泽这种自以为好心的醍醐点醒,对的错的,我的路,我只想自己去走,仅此而已。
回过神,冥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我自己给点燃了,我回手找了个树枝儿,撅在冥纸里翻腾了两下,张了张嘴:“不好意思啊,孙奶奶,我刚才走神了,我来是跟你……咳咳咳!!”
本来顺风的天儿好像一时间更改了方向,冥纸燃起的烟直接都拍在了我的脸,呛得登时就咳得不行,我仓皇的想要爬起来,但是膝盖却好似被钉子钉在了坟前一般,根本动弹不得,没几秒钟,我就被这大马力的浓烟呛得眼泪一大把一大把的流了出来……
当时心里瞬间就涌出了两个字,坏了!
我不应该在刚才跪下的时候还乱想别的东西,心不诚,孙桂珍是肯定能感受到的,想着,我眼泪啪嚓的使劲儿睁着眼,刚要张嘴认错,登时就浑身一紧,透着正在燃烧的冥纸烟雾居然看见眼前的墓碑前站了穿着病号服干吧瘦的老太太!!
其实过后想想,人家站在墓碑前就等于是站在自己的家门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兴许人家就是寂寞了想出来放放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