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宝虽然站着没动,但是我清楚地看见他身体哆嗦了一下,那半截香烟掉到地上,他的眼睛又红了红:“你,你是头七回来看看……还是,还是,还是真的活了?”
要不是现在身体跟不上趟我真想上去就照着他的屁股踹上一脚,但是看他肿胖胖的眼睛,我心里却有些发酸,“你说呢,你见过头七回来看看先自己从炕上爬起来的吗。”
“娇龙?”
宗宝仍旧站着没动,而是试探性的喊了我一声,那一向没什么反应的死鱼眼里居然涌出来了两行液体:“你是娇龙是吧,那个程白泽去下面把你带回来了是吧。”
我有些无奈的牵着嘴角笑了笑,鼻子终于又有了那种发酸之感:“你说呢,你都知道程白泽去找我了,我干嘛不回来,老实讲,这身衣服谁给我选的,这也太不是我……”
“娇龙!!”
我蒙住了,宗宝居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力道大得差点给我撞倒,能看他这么热情主动还真是第一次,“你……“
宗宝紧紧的抱着我:“什么也别说,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只要你活着哪怕你天天踹我都行,别死,千万别死。”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嘴角咧着却在流泪:“傻,我干嘛要天天踹你,我还没让你当够我的二大神呢,我干嘛要死啊。”
“娇龙,你,你,你真的不是诈尸??”
也不知道跑哪折腾一圈的李小师乍着胆的从门外把头探进来,看着我哆哆嗦嗦的张嘴问着。
我松开宗宝,擦了擦自己的脸上的泪:“放心,你把兄弟说要给你几分面子,不收留我,所以让我回来了。”
李小师随即长吁出一口气,嘴巴也是一咧,抽抽噎噎的像个女人一般的哭了起来:“我就说我哭活有用吧,他们还不让我哭,说我哭的晦气,那我要是不哭的话下面的人哪能听到啊,我哭了七八天啊,哭的我嗓子都哑了啊,我容易吗我啊!”
宗宝看着他有些嫌弃的张口:“你还说,要不是你唱这个,姥爷能吓到吗?”
“对了,我姥爷呢!”宗宝一说到这个,我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我姥爷在哪了!”
李小师也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指了指另一个房间:“他病了……娇龙,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唱这个能把你姥爷吓着,我两头只能顾一头啊……”
“没事儿,我不怪你啊,老爷们哭什么。”
我伸手拍了一下李小师的肩膀,然后让宗宝扶着我好借点力让我的腿脚赶快点大步的向对面的房间走去。
姥爷躺在炕上,身上还盖着大被,呼吸微弱,脸色苍白,我喊了两声,他都没有反应,我急了,看向宗宝:“这怎么回事儿啊,我姥爷这病的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啊!”
宗宝摇了摇头:“他不去,他现在是昏昏沉沉的,那天你不是说去河边找姥爷吗,等我们赶去的时候,就你姥爷已经躺在岸边儿了,他浑身都湿透了,只是呛了两口水,当时就醒过来了,然后我着急下河去救你,你姥爷就看见你在河面上飘着了,当时就吓过去了,回来后找的大夫过来,说姥爷只是受了点风寒,打了点药,但就是不醒,也就喝点水,饭也不吃,我硬给他喊起来,他就说要去陪你,不让我管他,没办法,我就只好每天叫大夫过来给他挂点那个营养药,要不然他根本就挺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