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警之后我就来老人儿子这里了,这个农村离县城不远,跟宗宝打了个车到村口,这个大爷的儿子就出来接我们了,这个农村是挺普通的那种,跟我们这边儿没啥大区别,不是那种成片儿的寨子,一开始他特激动,听说自己的妹妹是被人杀死了就有些崩溃,我跟他媳妇儿轮着安慰了老半天,这就哭上了。
可能是像他自己说的,我是他爹托梦找来的,所以他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这点,倒是省了很多解释的麻烦,主要我这也没法解释我咋知道的。
但别说啊,那个小老板在县城还真的挺出名的,我假模假式的跟宗宝聊天说昨晚住的那家旅店的老板精神好像有问题,那个司机就接茬儿了,说我们在南桐县城里拉活的几乎哪个旅店都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老板,我就含含糊糊的说就是白云街口的第三家,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就是看着有些怪,不爱说话什么的。
谁知道那个司机当时就笑了,说你们住的是憨包家啊,憨包你们知道是啥意思不,就是脑子有问题,他的确是不正常的。
我哦了一声,“大哥你们这里人都叫他憨包啊,我怎么去他家旅馆住的时候那个司机也叫他憨包呢。”
司机笑的一脸内容:“私底下都这么叫,当面可不敢这么叫,他叔叔厉害着呢,我们见到都得叫声二哥,憨包能得罪,二哥可得罪不起。”
我又应了一声,“那憨包是出生就这样的吗,还是受啥刺激了。”
“高考落榜刺激到了,以前那憨包学习可好了,二哥上哪都说憨包以后就跟着他干买卖,但是高考谁知道怎么就没考好,处女朋友了好像是,之后就不正常了,老在地上打滚,再就你看他穿的,以前冬天都光膀子也不怕冷,话少,有人还看他老自言自语,时间长了,大家就都叫他憨包,二哥就让他看店了,但是你别看二哥是大老板,他们家这个旅店价格在县城里算便宜的了,不欺客,住他们家合适,憨包也就是看着傻点,也不伤人。”
这我心里就有数了,张了张嘴:“那大哥,你们老说二哥二哥的,那小老板他爸爸呢。”
“他爸啊,他爸早就没了,他爸在也不行,他们家就靠二哥了,二哥是能人啊!”
想着这些,我心里感觉挺不好的,我怕这个二哥是我们村儿以前陈威那种人,跟地方的派出所多少有些关系的,那这事儿就不好办了,不过这怎么说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就像陈威闹出人命他就得进去,我想就是再有关系,人民公仆也不敢不秉公执法的。
“就剩头盖骨了?”
老人的儿子颤着声的看着我,得,又刺激着了,我真不想说,感觉很残忍,但还是点点头:“嗯,就剩个头盖骨了。”
“就是被那个看上去挺老实的小老板给杀完后就留个头盖骨了?”
我再次点头:“嗯,就是他杀的,我想警察局现在肯定派人过去查了,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我都说的挺清楚的,时间,地点,我都说的挺准确的,这种本来就是匿名举报,再说这里人都说那个小老板的叔叔厉害,我想警察也肯定会觉得我是目击者,但之前没敢说是因为怕他叔叔什么的,不能觉得我是在报假警,一查就能查到,在证据面前,他们想不承认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