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我看向方大鹏,清了一下喉咙:“那个,方大鹏,这事儿,我谢谢你,其实,我跟妮妮,我们两个人呢,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方大鹏大骇:“前些天在机场你不是还说你们俩好几年了,感情很稳定么,她是不是就是在你走的这些天出轨的啊,她怎么还能相亲呢,这也太对不起你了!”
“方大鹏,你别这么激动,真没事儿,我们都分手了,她愿意跟谁在一起,那她就跟谁在一起,这是她的自由,你说对吧,我还有事去忙,改天请你吃饭,谢谢了啊,你赶紧回去吧,这天挺冷的,别在这儿盯着她了,她跟我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说完,我直接就要走,方大鹏却站在旁边满脸担心的看着我:“娇龙,你要是郁闷你就跟我去喝点酒,别这么装没事儿人,你越是这样,越让人担心,其实这不算什么,她走了也挺好的,你也可以给你自己多点选择不是,哎!娇龙!你别做傻事儿啊!”
我轻踩了一下油门,一想到方大鹏那略有几分同情的眼神我就无奈,做人有时候真的是要为自己撒过的谎买单啊。
不过,我倒是真得时间跟文晓妮好好谈谈了,一想到宗宝那张绷起来的脸,此刻倒真是有了一颗为自己弟弟的终身大事操劳的心了。
因为我车子开得很快,所以就算是在咖啡厅门口那耽误了那么一小会儿还是赶在四点半之前到达山底。
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西斜了大半的天,我长长的吸进一口冷气,真是天亮的时候看这里更加的萧条啊,身体打了个冷颤,一个是真冷,二个就是进坟场自然会遇到的阴气了,有些人气弱,所以一进这种地方就会有被压之感,而我们阴阳师呢,本身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前面我说过,要是平常遇见那么一两个它们就绕着我们走了,但是你进这种地方,身上带着它们所忌惮的气,它们也会仗着‘鬼多势众’压你,说没感觉是假的,心会发闷,肩膀会沉,就别提那种被无数颗你看不着的眼睛直盯着的如芒刺背了。
黑色的老娃子还是在啊啊的叫着,你随便的一抬眼,就会看见有那么三五只落在灰突突的墓碑上,瞪着个黑溜如豆的眼睛满是警惕的看着你,然后没等你走近,就扑簌簌的扇着翅膀飞走,再不远不近的落下观察你,特别的烦人,不过那野猫倒是白天见了没有晚上见了那么渗人了,因为晚上的时候你只能看见发光的眼睛,白天见了倒是只感觉是那种脏兮兮的各种花色的流浪猫,没什么奇怪之处。
我一边扒拉着树杈子一边顺着石阶往上走,偶一抬头,只感觉那一座座的小墓碑都在向我招手,一副来玩儿啊的样子,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放眼望去,全是坟,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由于看的清楚,再加上那天晚上的时候我也记了一点儿路,所以走的还算快的,等到了那天晚上看见的荒草堆儿时,天色还是大亮的,微微的调节了一下呼吸,我抱着那捧事先买好的鲜花提着手里的水果直接走到雪桦姨的墓前,现在她的照片又变成笑模样了,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还是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没说话,先是三鞠躬,之后把花儿慢慢的放到碑前,然后开始把她的坟地附近长出的野草给拔了拔,周围仍旧四散着一些石堆,不耽误人走路,也貌似摆放的特别随意,但我知道这是程白泽的天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