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卓景好似在听天方夜谭一般的看着我:“那是什么东西。”
“嗯,就是山里的精怪,其实文叔就是被它给咬了……”
我巴拉巴拉半天,说的唾沫都要干了的解释,从滚下去,到偷小嘎子,以及差点喂熊,几乎是一字不差的说了一遍,直到卓景的表情渐渐明了,才长吐出一口气:“不过小嘎子真的很可爱的,它很像天赐的,我一抱它就会想起天赐了。”
说着,我上前揽住他的胳膊,扯着他坐到病床上,“所以呢,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很紧张我,我也很怕你着急,是我不对,我这个人要不是运气好点,可能不知道要挂多少次了,你骂我也是应该的。”
换位思考一下,我的确是很不让人省心,要是卓景忽然把我扔下了,去一个没有手机信号,还有很多未知危险的地方,我想我也得又急又气的!
卓景侧着脸看我,见他不说话,我随即抬起一只手做发誓状:“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在做这种事情了,也不会再去没有信号的地方晃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还是不说话,而是微微的倾了倾身子,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水递给我:“先喝点水。”
“啊?哦。”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发懵,但还是接过水喝了一口,一口气说的有些多嗓子的确是干的要命。
放下水,卓景又拿过一张纸巾递给我:“擦擦。”
“哦。”
我老实的擦了擦嘴,抬眼看着已经起身站在我身前的他,虽然他现在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越是这种貌似风平浪静的声线就越是让我的心跟着悬的忽的,而且身高压制也让我有点不舒服。
仔细的回想一下,我这承认错误的速度挺快的,卓景应该不会……
“马娇龙。”
他云淡风清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慌忙的抽回神,抬着眼看他:“啊。”
后退了几步,他坐到我身前的陪护病床上,眼睛长久的凝视着我,直到我浑身不适,才伸手将一摞打印出来的a4纸递给了我,“看看吧”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伸出胳膊接了过来,除了硕大的加粗黑体字,还配了彩色的图片,看了两眼,表情登时不适,眉头也不自觉地紧了起来。
“卓景,这个……”
“念。”
他淡淡的张口,仍旧是不慌不忙的看着我。
我悄悄的看了他一眼,得,这尊神我是真得罪不起。
张了张口:“农妇被黑熊攻击,医治已脱离危险,但脸被抓去了半张,嘴唇撕裂,肩膀的肌肉也被撕开,脖子肩膀等处缝合四百多针……”
“下一页。”
我咽了咽口水,翻了一页继续张口:“两男子深山被黑熊所伤,送医后一人的鼻子已经被黑熊咬掉,另一人头皮露骨,缝合三十多针,双眼视力丧失,目前尚未脱离危险……”
“继续。”
我直接合上了手里的东西,哭丧着脸看向他:“卓景,我都说我错了啊,我知道熊那玩意儿危险,杂食动物,还特有攻击力,尤其是冬天,它还饿,只是我……”
卓景的脸色仍旧了无波澜,看着我,“你身上大大小小共有四十二处抓痕,其中三十六处不需要处理,脖子,手背,以及双上肢的伤口较深,但不需要缝合,脖子处的伤痕最为危险,因为那个黑熊当时只要再微微的用一点力,就会割破你的颈动脉,到时候,就算是程白泽比我早到,看到的,也只会是你流干血的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