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玉琴前两天我还看她上山了呢啊,就听说她腿折了在家养了一些日子,没听说咋还半身不遂了呢!”
“人家差点半身不遂,兴许都容易耽误生育!你知道个屁啊!都是那个先生胡说八道给害的!”
“哎呦,这么严重啊,这魏强还说他在外面哪上过电视呢。”
“就是都听那个小子胡咧咧的,现在他都吃不准了,说兴许是他认错人了,他说他知道的那个先生没这个这么凶,咱们村这个,百分百是个混事儿的,你可别信啊,改明个再把你媳妇儿弄沟里半身不遂了!!”
三妹儿听完这些差点没炸了,回来就对着我大骂他们信口开河,说他们才是在那胡说八道的,周老二的媳妇儿什么时候要半身不遂了,就是骨头错了一下位,根本没那么严重,还耽误生育,小腿跟子宫离得十万八千里,耽误哪门子生育?
我倒是挺淡定的听着这些,手里重复的做着压井往水桶里压水然后倒进水桶里的活计,她是没在村里生活过,不知道信息在村里的传播速度,一般你传出去的是个线头,那传回来的兴许就是件毛衣了。
这件事我还觉得没怎么传变形呢,有些事儿传一圈回来你还觉得自己是在听个新鲜事儿,这个,就是人们口水润色的力量,说不定再传几圈,就变成我一脚把周老二媳妇儿踹沟里,顺便让她不能生育的了,这都不是没影儿的事儿,怎么传的你真控制不住。
“娇龙,你别打了,我又不喝,你天天弄这个水干嘛啊。”
我笑笑看着她:“就当给自己找点活干,闲着也是闲着。”
三妹儿点点头不再言语,拎着篮子去收拾我们从丑叔那下山采下来的野生木耳还有些从朱大娘那学来的草药山货了,我带来的钱修了丑叔家的房子,再加上又赔出去五千,有点坐吃山空的架势,所以三妹儿便也学着朱大娘上山时拎着个篮子,看见啥就采点啥,攒一篮子就去村长大儿子的收货站那换点钱,我们俩的基本生活就够用了。
而我心底有件事儿却没有一直跟三妹儿讲,时间长了,再加上村里人对我的诟病,大家虽然没对我明显的排斥,但除了朱大娘,谁也不怎么爱搭理我,三妹儿一直内疚,觉得是她三番五次的鼓动我继续当个先生才造成今天这个局势,我倒是无所谓,现在的确是不适合给人看事情,也算是乐的清净。
日子一天天过的单调简单,三妹儿也绝口不再提我来这儿的目的,她像是故意遗忘,也像是在回避着不想揭我的伤疤,看上去,她好像是更关心回收站里对山货的回收价位是几块几毛,并且会跟朱大娘不时地念叨几句村长的儿子心黑。
当然,三妹儿骨子里的容丹枫是很聪慧的姑娘,她看出了我的压抑,所以不敢再次碰触,只是怕我一旦再次爆发,那后果可想而知,说的简单点,就是她在用另一种方式给我减压,更简单点,就是她怕我想不开,她怕我会偷摸的去死。
而我没告诉她的事情就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水的秘密,在周老二因为他媳妇儿玉琴的事儿来闹的那天,我就可以确定,我的悟性是水给我的,也就是说是水让我的身体有灵性,喝完就会打开了大脑里的某一扇门,让你懂得去悟了,但是水三妹儿一喝就会涩,我再喝,就也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