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走到车站处等着，司机调转车头一溜烟地开走了。
王闯看了一眼开走的车，咽咽唾沫，“开得好快啊，都不见影了……”
大家转头看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没有影了。
阿聪一直皱着眉头没说话。
现在十一点半，也不知道除了零点的那趟车，这中间还有没有车了。
他看了一眼站牌，这里到大林火葬场一共十三站，镇灵村是始发站也是终点站，不远处有一个大院子，黑漆漆的，一点灯光也没有，影绰绰地看着像是停了好多辆公交车。
京市的火葬场有很多家，这个大林火葬场他没听说过，拿出手机想查一下，结果没有一点信号。
初秋的京市夜里有点冷，但是今晚好像格外冷，像是深秋的感觉。
一直等到十二点整的时候，一辆破旧的公交车缓缓停在车站前，大家竟然没注意这辆车从哪开过来的。
这车破的有点颠覆几个人的认知了，没想到京市竟然还有这么破的公交车，上白下红，像是八九十代的产物，车身斑驳都已经掉了漆了。
上面也没有车号，和站牌上一样写着镇灵村—大林火葬场专线公交车。
公交车的司机戴着帽子面容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前车门坐着一个售票员，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严妍站在车下问了声，“这是去大林火葬场的车吗？”
售票员木然地转过脸，一双眼睛黑眼仁很小，白眼仁很大，非常无神，看起来有点吓人。
她盯着严妍看了一会儿机械地点点头，没说一句话。
四个人上了车，发现车上没有刷卡器，只有投币箱，上写投币一元。
几个人都开始翻动自己的包和衣服兜找零钱。
严妍看见自己的包里夹杂着一张钱，但看着又不像是钱，花花绿绿倒像是冥币一样，她实在是想不起哪里来的，后面还有人等着，她赶紧找出一元扔进投币箱里。
其他几个人也都拿出一元投币。
车下又陆续出现几个人等待上车。
阿聪等人有些奇怪，刚才站台明明只有他们四个，后面这些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随便找了座位坐下，他们坐在后车门附近的两排座，正好一前一后。
后面上来五个人，一个老太太，一个年轻姑娘，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伙子。
四个人像是相互之间都不认识，没想到鸟不拉屎的镇灵村大半夜的还有这么多人上车。
车门咣铛一声关上，驶离车站，车窗外一片漆黑，只看见疑似树影的东西闪过。
四个人感觉有点困，平时这个时间他们早就睡觉了，现在坐着公交摇摇晃晃的都不自觉的地闭上眼睛。
他们睡着的时候都不自觉的蜷缩着身子，感觉好冷，不知道在他们周围“人”越聚越多，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
四个人是被人推醒的，是那个售票员，“到站了！”
售票员的声音很缓慢，眼神空洞，好像根本没有看他们一样。
四个人睁开眼睛一看车上除了他们已经没有乘客了，慌忙跳下车。
也不知道在他们后面上来的那四个人在哪下的车，后面有没有人再上车。
下了车前面不远处就看见火葬场的楼房，二层楼，看起来也很破，阿聪觉得自己原来那个小城市的火葬场修得都比这个气派。